很多她不知道的,畢竟她和顏辰軒只做了一年的校友,然後顏辰軒就去了國外了。
群裡的好多她不認識,她認識的人不線上,比如雷廷俊,比如程菲兒等,她只知道顏辰軒去世了,葬禮明天下午在濱海舉行。
明天下午的葬禮,她要去濱海,一定要去濱海!
她即刻找到了自己的眼科醫生,說要拆掉眼睛上的紗布,已經半個月了,其實也可以拆紗布了。
醫生幫她檢查了一下,然後幫她把紗布拆掉,又給她拿了點藥,說災區藥緊,等她到大城市了可以去眼科醫院開藥。
她即刻說了謝謝,只留了一點點,因為她明天就回濱海去了。
和孩子們告別的時候依依不捨,她對孩子們說,學校一定會給他們建起來的,她很快就會回來的。
北川去成都並不容易,雖然地震過去半個多月了,可是因為最近半個月來總是下雨的緣故,道路時有塌方泥石流等,依然非常的難走。
因為她一直在幫醫療隊,又在組建臨時的學校,家長醫生都對她很好,聽說她要去成都,即刻想辦法幫她聯絡車。
最終聯絡上的是一輛貨車,貨車的車廂已經坐滿了人,她就只能跟另外兩個人一起擠上貨車的車廂裡。
她來不及和幫她聯絡上這輛車的家長道謝,貨車就已經啟動了,有護士和孩子們站在路邊給揮手,然後隨著車的走遠而逐漸的從她的視線裡消失。
在她的觀念裡,時間一直都是走得很快的,可這一次,她卻覺得時間過得無比的慢,就像蝸牛一樣在爬行。
貨車在山路上蜿蜒爬行,她坐在車廂裡,被顛簸得東倒西歪,只能用雙手緊緊的攀住那根柱子,是車廂上的欄杆,風吹著她一頭的短髮,雨從頭上澆下來,從她的脖子裡鑽進去,冰冷冰冷的,她竟然沒有流淚。
她一直都沒有流淚,到成都轉的計程車,到雙流機場時,已經是中午了,她即刻撲到所有的櫃檯去問:“有沒有去濱海的機票,我要最快的航班?”
所有的人都對她搖頭,她一個一個的問過去,直到問到最後一個,還是搖頭,她都快絕望了,可她還是沒有流淚,只是臉上少有堅強。
地震不久,航班都還沒有完全恢復正常,而且依然以運輸救援物資和救援人員的航班為主,其它的航班都是延誤的,而且現在四川往外地的航班都是爆滿,提前訂票都很難,別說臨時要票了。
她沒有辦法去濱海,沒有辦法去送辰軒最後一程,她把額頭抵在櫃檯上,絕望到幾乎要放棄的地步。
“你要去濱海?”一個聲音在她身邊響起,她幾乎沒有看清這個人是誰就點了點頭,“是,我要去濱海,我朋友在賑災中犧牲了,今天傍晚的葬禮,我一點要去送他最後一程。”
“你幾個人?”身邊的男人眉頭皺了一下,顯然是被她所說的話感動了,然後又問了句:“你的朋友叫什麼名字?”
“就我一個,我朋友叫顏辰軒,”子心幾乎本能的說出了辰軒的名字,可在說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的聲音一直都在顫抖。“我知道了,請跟我來。”男人聽她說到這個名字時,臉上也一臉的悲痛,不等她回答,即刻帶頭就走。
子心不知道他是誰,可這會兒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讓她上飛機,她跟著他走了過去。
她跟著這個男人一直往前走,沒有機票,那個男人用手機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然後在安檢口站了幾分鐘,一個穿制服的人過來了,跟安檢口的人說了幾句什麼,安檢口的人就讓子心過去了。
子心回頭跟那男人說了聲謝謝,可那男人已經轉身離開了,穿制服的人帶著她朝飛機走去,路上只是好奇的問了句:“你也是彭少組建的志願者吧?”
彭少?子心很想問彭少是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