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一方玉佩給小靈均。
正式開席前,要完成一個剃頭儀式。
這屬於風俗傳統,滿月酒又叫剃頭酒,這天要請剃頭師父上門,把小孩兒的胎髮剃掉。舊時剃胎髮的儀式非常隆重,家中要點紅燭,桌上要鋪紅布,並且擺放貢品。
周赫煊是不講究這些的,但孟小冬的母親張雲鶴卻很在意,重金請來天津城最好的剃頭師父,此人經常給租界的達官貴人剃頭。
剃頭師父還帶了個十多歲的徒弟來,徒弟將白酒倒入碗中,細緻地用酒給小靈均潤髮。
只見剃頭師父手起刀落,小靈均前腦的一撮毛就沒了,轉眼間剃得乾乾淨淨。
如果是男孩兒的話,就要在後腦或頭頂留一撮胎髮,剃成桃形,叫做“百歲毛”,可以避免小孩兒夭折。女孩兒的胎髮要剃光,是人們認為剃光頭髮後,以後的頭髮才能長得又密又黑。
剃頭師父收起他的剃刀,張雲鶴拿出一頂紅布做成的“和尚帽”,親手替外孫女戴上,說是可以獲得神佛的護佑。
周赫煊看著覺得蠻有意思,民間風俗傳統嘛,信不信皆可,完全圖個熱鬧。
那師父剃完頭就要離開,不能留在主人家吃飯,但需要封給他一份可觀的紅包,並且桌上的貢品也要讓剃頭師父帶走。
有種說法是,這些貢品是用來供奉剃頭匠祖師爺關公的,剃胎髮的同時可以剃走晦氣。而且關二爺降臨,還能鎮壓邪祟,讓小孩兒不至於生病夭折。
周赫煊其實很納悶兒,為毛剃頭匠的祖師會是關二爺?
關二爺倒是挺擅長剃頭的,但他剃下的頭,可不能再長出來。
“感謝諸位今天來喝小女的滿月酒,我先乾為敬!”周赫煊站起來舉杯喊道。
這天晚上,周赫煊喝得很多。
特別是鄭證因,此君平時話不多,喝酒上頭後嗦無比,非要逮著周赫煊划拳。
直至宴席結束時,周赫煊已經醉得頭昏眼花。
孟小冬的孃家人去了旅店,包括她母親張雲鶴也走了。女兒已經做完月子,當孃的自然不好再留在周家,否則張樂怡肯定不高興。
至於周赫煊的那些朋友,則由張樂怡、孟小冬一個個親自送出大門,併為他們叫來黃包車。
婉容和廖雅泉負責指揮傭人,把周赫煊扶回臥室休息。
“婉容姐姐,我來守著吧。”廖雅泉親自擰乾熱毛巾道。
婉容說:“那我讓小蘭弄點醒酒湯來。”
等婉容離開後,廖雅泉把旁邊的女傭也支開,輕拍著周赫煊的臉說:“周大哥,周大哥,能聽到我說話嗎?”
“嗯,嗯……”周赫煊閉著眼睛嘟囔兩聲。
廖雅泉又試探道:“周大哥,我是誰?”
“你誰呀?”周赫煊下意識問。
廖雅泉拼著字母問:“i…p…h…o…n…e組合起來是什麼意思?”
“i啥?”周赫煊意識不清道。
“i…p…h…o…n…e!”廖雅泉再次重複。
周赫煊迷迷糊糊道:“哦,你說iphone啊。”
“原來這個英文單詞讀iphone,”廖雅泉自言自語,又問道,“iphone是個什麼組織?跟加州的蘋果又有什麼關係?”
周赫煊嘟囔說:“蘋果?蘋果的掌門人是喬布斯,加州那是全球總部。”
廖雅泉興奮地追問:“喬布斯的全面叫什麼?”
“史蒂夫喬布斯,我們都叫他喬幫主……主,呼嚕嚕……”周赫煊說著說著,竟然沉沉睡去。
廖雅泉使勁搖了幾下,都沒把周赫煊搖醒。即便如此,也足夠她欣喜若狂了,因為她的潛伏工作取得巨大突破。
她知道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