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兄!你著相了。”
“誰說我們叛過劉璋,就不能再投效劉璋?”
李異語氣堅定,眼中浮現出一道道幽邃的光芒,如同深淵之下的水流,蘊藏著無盡黑暗。
“李兄!退一萬步來講,就算劉璋肯再次接納我們。可是……你認為我們能過得了吳懿、冷苞……這一關嗎?”
“身為將領,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此刻你我,還有符節城內的所有將士,都是他們眼中的功勳。”
“更別說我們在起兵之後,與他們大大小小血戰數十次,不知殺了他們多少同袍兄弟……”
長嘆一聲,龐樂搖了搖頭,臉上充滿了愁容。
背叛的心思已經起來了,再想壓下去,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他原本以為李異會指出一道明路,可眼下看來……
“龐兄!我知道你在擔憂什麼。若是放在一月之前,我決然不會這樣想,可是現在……龐兄不要忘了,在吳懿、劉賢、雷銅等人身旁還有張松。”
“張子喬是個聰明到不能再聰明的人,他應該十分清楚,這個時候我們投效劉璋,接收我們的益處,要遠遠大於他們所謂的弊端。”
“龐兄!要知道,現如今對劉璋開戰的,可不僅僅只有主公,還有漢中的那一位。”
“巴郡!廣漢郡!漢中那一位的年齡不大,但胃口卻是不小,野心甚至比主公還大......”
砸了咂嘴,李異似乎對張桓有著不小的興趣。
“張子喬嗎?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李兄!想要越過吳懿、冷苞等人與張松接觸,同樣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哈哈......龐兄,你又想差了,我可沒從來沒有想過主動去接觸張松!”
搖了搖頭,李異收攏了心思繼續說道。
“主動與張松聯絡,一則如龐兄所說,風險太大,容易被吳懿等人察覺!二則......會讓張松輕視你我二人,州牧府那邊,勢必會壓低拉攏你我二人的代價。”
“如我所料不差,在拿下江陽後,最遲三五日,吳懿、雷銅等人就會率領大軍前來討伐符節城。”
“只要我們等在符節城狠狠的搓一搓益州軍的銳氣,張松自然會主動找上我們。”
益州軍士氣正盛,裹挾大勝之勢而來,所爆發出來的戰鬥力必然超出想象。
想要當下益州軍的首輪攻擊,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那需要,拿無數將士的性命去堆。
可在李異看來,那怕拿再多人的性命去堆,只要能為他鋪就一條通往未來的道路,那都是值得的。
“看來你早就想好了......”
想到李異今日之言,龐樂不由苦笑一聲,旋即不再多言,只是默默的喝起酒來。
江陽!
在李異攛掇龐樂之時,江陽城內,一場盛大的慶功宴正在進行。
破了江陽,將龐樂、李異打的灰頭土臉、狼狽逃竄,自然讓吳懿、冷苞、劉賢諸將,乃至益州軍的將士,都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
伴隨著篝火的狂舞,列席的諸多將領,也喝的漸漸多了幾分醉意。
江陽城,經過益州軍的數月圍困,再加上不久前的那場大戰,到處都是殘垣斷壁,能夠蒐羅出一些酒水,已經是不容易的事情,所以也只有那些排得上號的將領,才能享受到這久違的放縱。
“子喬先生!直到您來到鍵為郡,我才知曉先生的真正才能!”
“來!吳某敬先生一杯!一敬吳某有眼不識泰山,往日輕視了先生,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先生莫怪!”
前往,吳懿滿嘴酒氣,端著一大碗酒水,快步來到了張松身前,伸手就將手中那足有人頭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