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亂的廝殺,足足持續了數個時辰,直到天明時分,方才落下帷幕。
放眼望去,無盡的屍山血海,殘肢斷臂,猶如地獄鬼境,讓人望而生畏。
“樸胡!你敗了!”
中軍大帳前方,樸胡被張桓的長槍洞穿了四肢,臃腫的身體趴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張桓!就算你敗了我......又能如何?老子不服!不服!!!”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在漢中待著,非要來巴郡,將老子的生活攪得一團糟?”
“張桓!我恨你......恨你!!!”
在杜濩!在一位位賨部戰兵的注視下,樸胡大口喋血,猶如一頭失去了理智的野獸,不斷的嘶吼、咆哮,宣洩著心中的仇恨。
“樸胡!”
“你現在的樣子......太醜陋了!”
“你那狹隘的眼界永遠都不會明白,某所求的是什麼!”
冷聲回應的同時,張桓再次動了,將槍插在地上,隨手撿起一柄砍的捲刃的戰刀,緩緩朝樸胡走去。
踏......
張桓每一次落腳,地面上就會激起一道血色漣漪,那清脆的迴響,猶如惡魔的低語,讓樸胡的瞳孔開始不斷緊縮。
“不......不!張桓,你不能殺我!”
“我是賨部的大首領!殺了我,你就是再和整個賨部為敵。”
“不......你這個魔鬼,離我遠一點!離我遠一點!!!”
抬頭看著那戰刀之上泛起的寒光,樸胡的意志終於崩潰了,什麼憎恨、怒火,全部被樸胡拋到了腦後,不斷蠕動著臃腫的身軀,朝杜濩所在的方向爬去。
“杜兄!杜兄......救我!救我!”
“我還不想死,不想死。”
嗡!
察覺到杜濩的掙扎,張桓並沒有讓杜濩為難,長刀劃過,直接將樸胡的腦袋劈成了兩半,潔白的腦漿混著猩紅的血水,瞬間流了一地。
“杜首領!”
聽到張桓的呼喚,杜濩從恍然中回過神來,快步走了過來。
“少君!”
“杜首領!某知道,某所做的事情讓你為難了。”
“不過......不破不立,樸胡、袁約的存在,對於眼下的時代,眼下的賨部而言,未必是什麼好事!”
“某知道!少君說的,杜某都知道,畢竟數十年的交情,多少有些感慨罷了。”
眼下,樸胡、袁約已死!杜濩自然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和張桓分辨什麼。
搖了搖頭,當下喚來數人,將樸胡的屍體收斂,等待稍後與袁約埋葬在一起。
“賨部的兒郎全部給某聽清楚了!”
見到杜濩,乃至四周賨部戰兵的心緒多少有些低落,張桓目光微動,拎著手中的戰刀在左掌掌心劃過,猩紅的血液頓時順著刀身落下。
“某張桓!大漢鎮民將軍、廣漢太守!今以血鳴誓,爾不負我,我必不負爾等!”
“某將會帶領爾等去博取一個更加光明的未來,讓爾等......不再為溫飽發愁!老有所依,幼有所養,讓爾等的後代,能夠與漢人一般,堂堂正正的行走於大漢十三州的土地上......”
“這是我張桓!對爾等!對賨部的承諾。”
“蒼天為證!萬世不更!”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張桓的聲音猶如龍吟聲震四野。
也讓無數賨部戰兵低迷的情緒,再次高漲!
“刀山血海,誓死相隨!”
“刀山血海,誓死相隨!!!”
......
半個時辰後,中軍大帳。
對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