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圃僅在許都城內等待了兩日,就得到了朝廷送來的旨意。
在今日的大朝會上,曹操以張桓掃平漢中叛亂,歸附漢室為由,冠冕堂皇的提出了任命張桓官職的提議。
面對聲勢正旺的曹操,伏完、董承、孔融......等一眾漢室老臣,自然不會在這件事上和曹操爭論,畢竟......如今的漢中,並不在曹操實際的掌控之下,至於劉協從頭到位都沒蹦出半個字,只是在一味的朝著意氣風發曹操陪笑。
“看來,那兩名胡姬,這兩天將曹操服侍的不錯,這旨意下來的時間,到要比我想象中早上幾天。”
捧著加蓋了大漢天子璽印的旨意,閻圃眼神緩緩垂落,不過在開啟旨意的剎那,臉色頓時變的陰沉無比,雙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鎮民將軍,節制漢中軍事?廣漢太守?”
“廣漢!那是劉璋的地盤,臨近蜀郡,如果不算上山川相阻,但以直線距離而言,廣漢最南部的城池新都距離劉璋的統治核心:成都,不過數十里之遙。”
“是想借機挑起漢中與劉璋之間的戰爭嗎?”
“曹賊......欺人太甚!”
不知過了多久,閻圃緩緩平復下心中的憤怒,將手中的旨意重新收好。
按照約定,曹操是履行了承諾,不過......在這份承諾的基礎上,曹操同樣加了法碼。
雖說張桓註定站在了劉璋的對立面,但因為趙韙叛亂、巴郡賨人諸部的存在,兩方之間還有緩和,但是眼下,曹操的這一手神來之筆,直接將張桓乃至整個漢中都推到了劉璋的面前,直到......其中一方死絕。
“曹孟德!天下梟雄!果然名不虛傳。”
雖說平白無故被曹操擺了一手,閻圃心有不滿,不過,這裡可是許都,不是漢中,更不是南鄭,盤踞在許都城中的勢力,不知幾何?眼下他還沒有資格向曹操去討來一個公道。
“曹孟德!看著吧!你會為今天的決定,感到後悔的。少君的器量,可是遠比你們預料的要更加恐怖。”
時光苒轉,轉眼便到了二月中旬。
經過長途跋涉,閻圃帶著朝廷賜予的詔書,終於返回了南鄭。
“子茂!?”
府內,張桓見到閻圃的身影,不顧正在侃侃而談的向朗,迅速起身,笑聲朗朗的快步迎了上去,在閻圃右腳踏入正堂的那一刻,恰到好處的握著了閻圃的手腕。
不過,這種看似稀鬆平常的舉動,卻讓向朗瞳孔一縮,看向閻圃的目光,多了幾分探尋。
經過這些日的相處,向朗也清楚了張桓骨子裡究竟是怎樣的人!看上去面色溫和,待人接物如沐春風,可是......在那看不見的背後,卻充滿了高傲、冷漠、冷血。
能夠得到張桓這般的禮遇,足以說明閻圃的不凡,在張桓心中的地位之高。
“少君!月餘時間不見,少君的精神愈發抖擻了。”
感受著手腕傳來溫和有力的觸感,閻圃目光微動,爽朗的笑出聲來。
“我在南鄭,吃得好,睡的香,還有美酒佳人相伴,倒是子茂這次前去許都,一路奔波,消瘦了不少。”
張桓閻圃臉上浮現的憔悴之色,顯得有些心疼和愧疚。
自閻圃加入他麾下,所言所行歷歷在目,是真心相助他成就一番大業。
“哦!對了,子茂,來,我來為你引薦,這一位就是向巨達。”
在為閻圃引薦向朗的剎那,張桓的嘴角勾勒出一縷飽含深意的笑容。
想當初,從上庸返回南鄭之後,他曾於閻圃可不止一次的盤算著,如果向泰無法將向朗騙來南鄭,那麼他們又該如何將向朗引來南鄭,好在如今所籌謀的一切,都已經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