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昭昭,你難道不怕上蒼的報復嗎?不怕......漢中再沒有你的容身之地嗎?”
米倉道壇,山腰!數千甲士在張魯、張衛的帶領下,趁著夜色的掩護,悍然殺向山巔。
無論是普通的信眾,還是張修麾下的甲士,都被捲入其中。
嫣紅的血液,侵染了兩側的山道。
“天師?”
火把的映照,顯露出張魯殺意凜然的身影,凜冽的寒風,早已讓張魯甲冑上的鮮血凍結成冰。
然而心中的火熱,對於近在咫尺,觸手可得的野望,讓張魯忽略了冰冷的感覺。
“漢中!永遠都只有一個天師......只有一個主人,那就是我張魯!張公祺!至於張修,還有你們這些人,今夜都會死在這裡。沒有一個人......能夠活著走下米倉山!”
“張公祺!”
不遠處,一個狂信徒怒吼連連:“放眼天下,在天公將軍張角死後,有資格稱天師者,唯五斗米師一人!你張魯,還不夠格!”
在張魯面帶譏諷,狷狂的笑聲越發癲狂的時候,只見十數名治頭大祭酒、祭酒,帶著駐守在道壇頂端的數百甲士,擁簇著張修蜂擁而下,顯然是......想要殺出一條血路,護送張修離去。
“張公祺!你看看你究竟幹了什麼?今夜被你殺死的,可都是我們五斗米教的信眾啊?”
張修一身紫色道袍,手握天罡,腳踏七星,掃視著下方無數黑甲,特別是站在前方滿身染血的張魯,眼中充滿了不解!驚疑!
“張修!沒想到,到了這種時候,你還在做你的春秋大夢。”
“難道你......真的愚蠢到看不清眼下的局勢嗎?”
隨著張魯揮手,身後的步甲不斷壓上,張修麾下的數百甲士,在被迅速的屠戮。
無盡的屍山血骨,鋪平了張魯邁向張修的道路。
“張魯!你不是要漢中嗎?不是要天師的位置嗎?我給你!都給你!放過他們!放過我......”
看著湧來的黑甲,張修一個踉蹌,跌坐在地,臉上充滿了惶恐、驚駭。
這一刻!他想到了張桓昔日的勸誡:小心張魯!千萬小心張魯!
可這些話,都他孃的被他拋在了腦後。
“張修!你怕了,呃哈哈哈......你怕了!”
“可惜,都晚了!張修,從你成為天師的那一刻,你我之間......就註定只能有一人活下去。”
“汝若不死,我心難安!汝若不死,我又該如何執掌漢中?”
迎著張修......還有那一道道驚恐的目光,張魯緊握手中的戰刀,沒有絲毫的遲疑,一刀斬下了張修的首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