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漢郡,白水關。
楊懷憑藉白水關險峻的地勢,扛住了漢中大軍的猛攻,等來了劉璋派來的萬餘援軍。
眺望著關上揮動的劉字大旗,以及那震耳欲聾的高呼,關外......魏武、楊任、閻圃的臉色漸漸變的鐵青。
折損了數千兵馬,日夜猛攻,才將白水關打的支離破碎,眼看就要拿下關頭,對方的援軍卻到了。
“該死!為什麼早不到晚不到,非要在這個時候?”
想到那些戰死在白水關下的將士,魏武的眼底浮現出道道戾氣,拔出腰間的戰刀,重重的砍在了身前的碎石之上。
鏘!火花閃爍,刺耳的聲音似乎要洞穿眾人的耳膜。
“事已至此,已然無計可施!”
“白水關!我們拿不下了。”
“魏將軍、楊將軍!撤兵吧!大軍後撤三十里,先行休整數日,等摸清楚白水關最新的情況後,再做決定。”
深吸了口氣,閻圃用力揉著有些生疼的腦門,語氣中充滿了苦澀。
作為軍師,這場仗打到這種地步,他同樣難辭其咎。
不過相比這些,他更擔心的是,白水關久攻不下,會影響到張桓的通盤佈局。
“鳴金......收兵!”
咬著牙,魏武嘴裡狠狠的吐出了四個字。
然後,那如同孤狼般銳利的目光,卻跨越重重空間,與關上扶刀而立,一副勝利者姿態的楊懷相撞。
“勝了!勝了!漢中軍......退了!!!”
“楊將軍萬勝!萬勝......”
關上的益州軍,在見到漢中大軍猶如潮水般退去後,剛剛平息的高呼聲,再次震動寰宇。
楊懷在眾多白水關老卒心中的威望,也愈發的如日中天。
只有經歷過那十數日的攻伐的將士,才知道......他們能堅持到現在,是有多麼的不容易。
“主公竟然拿下了漢昌?並在漢昌聚集了兩萬兵馬?”
傍晚時分,魏武、楊任、閻圃等人,帶著殘存的一萬五千兵馬後撤三十里,剛剛安營紮寨,便收到了來自巴郡的情報。
在得知張桓在巴郡的作為後,便是閻圃,都下意識的長大了嘴巴,眼中僅是驚駭。
要知道,在他們進入廣漢郡的時候,張桓剛剛從南鄭動身,可是眼下......
“該說......真不愧是主公嗎!?這種運籌帷幄、翻雲覆雨的手段,還真是讓人汗顏吶!”
“子茂說的不錯!主公做的如此出色,倒顯得我們這些做臣下的有些平庸了。”
苦笑一聲,一直沉默不語的楊任,此刻也彷彿受到了一萬點暴擊傷害,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是麻木的。
虧他在張衛死後,自詡為漢中第一名將,可是白水關!還有張桓在巴郡的所作所為......如同兩個響亮的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讓給他對於自己的能力清醒不少。
“主公做事向來是謀而後動,能做到這種程度,也不為奇!”
“不過眼下,我們必須做點什麼了。如若再無戰果,被一個小小的白水關釘死在這裡,耽誤了主公的大事不說,就算是日後返回漢中,我等面上也無光彩,羞見那些跟隨我等出生入死,戰死在廣漢郡內將士的家眷,更羞見主公......”
作為最早跟隨在張桓左右的人,魏武曾不止一次見證了張桓是如何在逆境之中創造奇蹟,因而......在三人之中,魏武也是最快平復心緒的。
“話雖如此,可眼下我們究竟該怎麼做?”
“楊懷的能力,你我可都是親自體驗過的,論及武力、排兵佈陣,絕不弱於你我。”
念頭轉動,楊任同樣收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