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充城外。
數十架投石車,拖拽著上百斤的巨石,不斷轟向了城樓。
在兩萬賨部戰兵,數日猛攻之下,那看似堅固的城牆,儼然搖搖欲墜,似乎下一刻就要崩塌。
“申將軍!石塊用完了,要不要讓弓弩兵上前。”
半個時辰後,在投射出最後一方石塊,前方指揮的將領迅速來到了申儀面前。
沒錯!申儀!
在當夜突襲西充城,震懾了西充城的守軍之後,張桓便將指揮許可權交予了申儀。
而其本人,則帶著上百親衛,與樸胡、袁約立於大軍後方,靜靜眺望著前方的廝殺。
“不!”
“我們此行帶的箭矢有限,若是全部消耗在了西充城,又如何攻下閬中?”
有張桓的放權,在一次次血戰的淬鍊下,申儀目光也漸漸的變的睿智、理性,成為了一名合格的將領。
“傳我軍令!各部大軍不論傷亡,全部給某押上。”
“給本將告訴他們!主公,還有樸胡、袁約兩位大首領正在後面看著他們,期待著他們英勇的表現,先登城頭者......賜百金。”
城頭!西充守將掃視著支離破碎的城樓,目光閃過一縷縷絕望,身為一城守將,能坐到今日的位置,他又如何不知?
西充城之與閬中不過數十里,照理說......龐羲應該早就收到了西充城請求援軍的急報!
可是,戮戰至今,麾下數千甲士十不存一,直到此刻......依舊未曾見到那怕一兵一卒的援軍。
毫無疑問,他......乃至整個西充城,都被那一位拋棄了,成為了消耗張桓麾下兵馬的棋子。
什麼互為犄角?什麼他孃的加官進爵!都是狗屁!
呼吸著血腥的氣息,西充守將將目光投向城外,在那邊......數千賨部戰兵扛著雲梯,已經像潮水般湧向了城牆。
“還有活著的沒?”
“能喘氣的都給本將站起來,那些賨部的兔崽子們又要上來了。”
“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大不了戰死於此,十八年後,我等照樣是好漢!”
在西充守將的鼓舞之下,零零散散的身影開始朝城頭彙集,同仇敵愾的看著下方的敵軍。
“吾等願意跟隨將軍,血戰沙場......萬死不悔!!!”
城頭上的數百守軍,雖然充滿了決意,可是在數千賨部戰兵的圍攻下,根本無法掀起太大的水花,僅僅堅持了半個時辰,便盡數戰死。
而隨著西充守軍的盡數戰死,那緊閉的城門也在剎那轟然碎裂。
“龐羲這個廢物,真是罔顧了某的信任,竟然被張桓逼迫到了如此地步。”
成都,州牧府。
劉璋看著龐羲送來的急報,心裡的鬱氣愈重,言語間充斥著對於龐羲這位重臣的不滿。
想當初,他在麾下一眾文武之中選擇了龐羲,任命龐羲為巴郡太守,就是看中了龐羲的能力與野心,認為龐羲能和趙韙掰掰腕子,為張任、吳懿等人分擔一部分壓力。
可是眼下看來,他似乎選錯了人!
“主公!”
“龐羲固然無能,可是眼下卻不得不救!如今張桓、趙韙勾結,一旦閬中失陷,那麼我們短期內將再無插手巴郡的機會。”
“而且!如今張桓麾下大將魏武、楊任已經拿下了葭萌關,再讓張桓攻下閬中,那麼漢中大軍必定與張桓所率領的賨部兵馬合流,屆時......楊懷將軍危矣!廣漢郡危矣!”
瞟了一眼上前怒火沖天的劉璋,黃權暗自嘆了口氣,連忙拱手勸道。
“公衡!你們說的,我又何曾不知?”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