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可以不用對皇妃行禮,但太子妃卻必須行完一個全禮,而現在太子妃這樣挑釁的做法,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娘娘,咱們回去吧,太子和太子妃自然會有人安排,您在這裡,會著涼的。”
漪房淡淡一笑,望著翠兒,笑容中隱隱藏有無限深意道:“你回去,本宮還要在這裡等一個人。”
當現在漪房自稱本宮時,就表示她已經決定了一件事情,而且不容質疑,翠兒知道她的習性,沒有多說,無言的退了下去。
當園中只剩下漪房一個人的時候,她眼裡的精光就一直沒有消散下去,她悠然的在碎石路上熠熠行走,繡著火紅石榴長裙的她,粉腮殷紅,和園中到處盛放的寒梅交相輝映,宛若仙人臨世。
一樹枝椏斜斜的伸到漪房的面前,她低頭,鼻尖湧入淡淡的梅花香氣,唇瓣彎起優雅弧度,這個時候,她聽到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不疾不徐,保持著一貫從容的鎮定,她的笑,越發的輕忽,不可捉摸。
她輕輕轉身,望著已經在她面前站定的男子,笑容絢爛如同天邊落日餘輝的朝霞美豔而不可方物。
“太子殿下,本宮久候多時了。”
第二十九章(2064字)
夏雲深眯了眯眼眸,看著對面的女子,從一開始的妖媚多姿,到現在梅花叢中的飄飄若仙,她用千百種不同的面目出現不停給予他極大的震撼,只可惜,錯過了終究是錯過了,也許未來還有機會,可此刻,美色,卻絕不是最重要的。哪怕,無人寂寥間,他冥冥中對她,總是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眷戀。
他甩了甩袖,眼底,是狐狸一樣狡黠的光芒,“漪妃娘娘怎知本王有事相詢。”
漪房悠然一笑,她沒有立刻回答夏雲深的問題,而是看了看四周,眼神裡,有幾分不經意的防備。
夏雲深看到漪房的眼光所向處,淡然一笑,朗聲道:“不必找了,本王既然敢找娘娘議事,那些暗衛自然會料理乾淨。”他的言語間,有幾分自負和得意。
漪房敏銳的覺察出這一點,唇不著痕跡的一撇,卻沒有說話,目光依然四散遊移,沒有著力到一處。
她當然相信夏雲深在暗中有自己龐大的勢力,至少,在一定程度上,他可以避開夏桀的監視,也許不是完全的,但爭取一些時間見一些機密的人,說一些機密的事情,他還是可以辦到的。否則,這十年來,夏雲深要如何保住自己的勢力不倒,要如何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還這樣名正言順而且被朝臣稱頌呢。
但,也許這種狀況就要轉變了吧,否則,夏雲深怎會在這個時候,冒險尋她,公然的來到雲山寺,或者這是夏雲深的有一個局,但不能否認的是,夏雲深出此下策,本身,就已經是心慌意亂的證明了。
這場皇位之爭的棋局,要有一個最終的結果了嗎?
漪房的手,不經意的一緊,啪一聲,折斷了恰好在手邊的一枝梅花樹丫,而漪房的臉上,依舊是悠悠然,仿若不染塵埃的表情,好像半點沒有和夏雲深說下去的欲 望。
夏雲深瞳孔一縮,他的笑容開始冰冷,眼底的溫和漸漸退去,語氣也森然起來。
“看來漪妃娘娘是沒有把本王放在眼裡,竟然連半個字,也不屑和本王多說。”
看到夏雲深褪去那張溫和的面具,不知為何,漪房的心中,竟然隱隱有些暢快,他們都是一樣戴著面具生活的人,不同的是,夏雲深的面具是為了朝臣,為了江山,而她,是為了夏桀,為了活下去,所以當每次看到夏雲深那張好像溫柔似水的臉時,她都彷彿看到了自己曾經在銅鏡前日日夜夜練習時的悲苦,心裡更加不屑。
而現在的夏雲深,被逼到一個死角,要來和她做一場交易,她為何不能破壞他的面具,至少讓自己的心情舒服一點,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