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意要把你賣到伯爵府去做填房!”
竇祖年說到此處,將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眼底,依舊有掩不住的痛恨,這是他永生的恥辱,不能護佑妹妹的恨早已刻入他的骨髓,一如她他對竇王氏的恨,至死不休!
漪房嘆了口氣,掏出懷中的繡帕,遞到竇祖年的手中,讓他擦去手中的茶水,看到漪房關懷溫暖如水的目光,竇祖年微微一笑,臉色漸漸轉為平靜。
第二十七章(2184字)
“本來我們走到這一步,沒有想過還能找到他們,你們的……”婚事兩個字在喉中猶豫良久,最終竇祖年還是選擇了隱去。“你們本應再無瓜葛,沒想到我在南地處置貪官之時,卻再次遇到了慕容藝,而且,這一次,他是奉了家人之命,前來竇家提親的。我只能告訴他實話,可慕容藝說,既然你已經入了宮,也是他慕容世家當年失去音信,造成這樣的結果,可他還是想見見你這個曾經定親的妻子,當年跟在他身後的小妹妹。我知道此事不妥,你們的身份,你們的一切,都不能讓有心人知道,哪怕婚約已經被我和他解除,但還是難免被有心人發現利用。直到,皇上給我寫來密信,要我把慕容藝帶回警京中,並且要我舉薦他入禁衛軍,我才下定決心,按照皇上的旨意辦事。而這一點,慕容藝也是知道的。”
“是皇上?”
漪房此時真的有些混亂,如果是竇祖年顧及年少時的交情,將慕容藝帶回京,然後再向夏桀稟報,她還能夠理解,可是居然是夏桀親自下旨要把慕容藝帶回來,還要安排在京中,現在又明知道他們的關係,還放心把慕容藝放在她的身邊,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竇祖年看到漪房的臉色有些蒼白,不禁擔憂的道:“妹妹別擔心,皇上是惜才之人,他只是看中慕容藝的才幹,不會有其他的意思。”
漪房聞言,就抬頭望著竇祖年,明亮的瞳孔裡透著散不去的冷光,她豈唇,笑意流動裡有洗不盡的諷刺之意,看的竇祖年,也忍不住偏過頭,目光閃爍。
“哥哥為何不看著我?”漪房第一次用這樣薄涼的口吻和竇祖年說話,讓竇祖年動了動唇,終是無言。
氣氛沉寂,兩個一直親密無間的兄妹,此時此刻只能坐在這梅花林中,看漫天飄舞的花瓣,心猶如花瓣一般,在被吹得支離破碎的痛和冷。
漪房心裡慢慢攀爬上了苦意,她知道,這中間,哥哥還是必然瞞了她什麼,也許是出於為她著想,也許是出於此時的地方不對,也許是出於夏桀的皇令,但她還是難受。
她太瞭解夏桀,他多疑,敏感,明知道慕容藝的身份,和她當年的糾纏,以他現在對她的看重,卻還是容忍慕容藝留在她的身邊,這本身,就不是一件能夠解釋的事情。也許,有一個解釋,就是慕容藝的身上,有能夠吸引夏桀,又能夠讓夏桀相信他的地方。
慕容藝是絕頂高手,一般人留不住他,所以,除非慕容藝自願留下來,夏桀很難掌控他在手心,慕容世家在塞外,慕容藝是江湖之人,不求聞達於朝廷,不求顯貴於天下,那麼,夏桀只剩下一個選擇,就是依照慕容藝的選擇!
看來,不是夏桀答應慕容藝留在她的身邊,而是慕容藝自己選擇了留在她的身邊,夏桀不滿,夏桀不願,可也許慕容藝身上揹負的東西太有吸引力,讓夏桀不得不願。
想到這裡,漪房的眼角有些酸澀,她的喉頭裡,彷彿被胃液倒灌湧上來,滿是苦汁。
她到底算什麼呢,她不信,只是年少時短短的幾年相處,慕容藝就會愛她至此,甘願留在她的身邊為夏桀效力,慕容藝的留下,顯然也是有所求,夏桀放縱他的有所求,換來他的想要。他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欲 望需要滿足,唯獨她,像一個傻子一樣,自以為聰明的猜來猜去,憂心難安,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