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公主,記得以前聽你說過,莫耶晴族本為皇室之後,國號為晴,族號也因此而來。”
“老太監是你家舊臣?跨兩界來報效。。。可也不對。。。。。。”
不等三尸繼續瞎猜下去,不聽就苦笑搖頭:“不可能,就算我還能算個公主,但他是單瞳之人,明明白白此間土著,根本不是莫耶之人,又怎麼可能與我族有舊。此人我以前從未聽說過,更不曾見過。”
“咦,你不是蒙著蓋頭,怎能看到老太監的眼睛瞳孔?也不見蓋頭透亮啊。”剎那跑題本就是三尸的拿手好戲。開始饒有興趣關注起新娘子的紅蓋頭。
此時老太監秦吹已和蘇景敘話過,他對帝姬的關心,明顯高過帝婿,與蘇景一起又返回到不聽身邊。三尸立刻‘轉移戰場’又去圍戚東來。去打聽這怪人的來歷。
戚東來的心緒平復不少,緩緩開口,但聲音仍乾澀:“秦吹。。。並非我天魔宗內前輩,他老人家是。。。是有故事的。”
“什麼故事。快快講來!”在凡間廝混時三尸就喜歡泡茶樓聽大書,有故事聽再高興不過。
戚東來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千萬年前遠古時候,飄雪時節秦吹降生,出生當天裡家中來了一位怪客,虯鬚漢、三尺長髮根根倒沖天,隆冬季節裡赤上身、腰下不著褲而挎金紅長裙,雙足裸,踝掛金鈴鐺。怪客徑自來到嬰孩襁褓前。對其父母道:“此子身帶造化。某與他壽命百年。算是個見面禮,剩下的看他自己。”說著伸手一彈,幾許金光自怪漢時指尖流入嬰孩眉心。再一眨眼怪人消失不見。
百年壽命?似也當不了什麼。秦吹自有體弱,動輒染病好幾次都險險病死。他的體魄還是凡人。不吃飯照樣會餓死。
秦吹家境貧寒,勉強將他養到七歲,將其帶到鎮上插籤叫賣,這也怪不得父母狠心,年景不好家底淺薄,如今再也養活不了這個娃娃了,與其留下他餓死家中,倒不如託付個好人家、順帶還能賺幾個支援家用、好歹堅持到麥收時候。
恰巧一位年輕的讀書相公從路邊經過,此人姓霍,正缺了一個書童,見秦吹眉清目秀心中頗喜,問答幾句又覺得這孩子有股子機靈勁但又不失淳樸,霍公子當即付了銀錢將小娃賣了回去。
秦吹入霍家為奴,本應改性換名,霍公子卻說姓名音同性命,不是平白來的,性命姓名皆受之父母,不可輕易改動,今日秦吹侍奉於霍家,但他不可能永遠做僮兒奴僕,遲早有天會長大成人,到那時讓他去認祖歸宗。
由此書香世家中多出了個名字難聽的小童兒。
只憑‘不改名’一事,不難見霍公子為心地良善之人。事實也確是如此,對著個小小書童,公子爺多有照顧,尋醫問藥為他調養好身體,教他讀書寫字、給他講做人道理,每逢年節吉慶時候公子還會給他單獨開一份賞賜,著他返鄉去孝敬爹孃。
一晃十年過去,這其間秦吹家鄉曾爆發瘟疫,家中親人死個乾淨,身後事也都是霍公子出錢派人一手操辦。
公子如此做,原因無他,不外兩字:好人。
他是好人。
第十年,霍公子為秦吹定下了一門親事,同年裡喜上添喜,霍公子得州官賞識,發下任聘文書請他去州內大城做官。
霍公子欣然上任,不料禍從天降,渡河時遭遇洪峰自上游突降,船毀人亡。秦吹本來追隨公子身邊,也沉溺於江,但他運氣好,被亂流衝上了岸灘,僥倖逃得性命。就在岸灘上沉沉昏迷時,秦吹做了個怪夢,夢到有人在他耳邊說‘十五年後霍公子轉世投胎,生於北地滄州洪姓巨賈之家’。
秦吹醒來後返回霍家,其後十三年盡心盡力照顧霍家老人,替恩公、主人盡孝,直到老爺太太故亡,霍公子留下的孩兒長大成人,他才搬出霍家去過自己的日子。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