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好久不見,七八天前二郎你不才來過嗎?!”馬林溪衝了兩句,發現話題被趙瑜帶歪了,便立刻又轉回來:“我問你,那些小子是咋回事?!”
自從三年前,趙瑜送了他衢山船坊的兩成乾股後,馬林溪便把船坊看作自家禁臠,決不許外人踏足,就算是衢山軍中的自家人,若是沒趙瑜或趙文的手令,也別想進船坊大門半步。現在,趙瑜卻也不事先知會他,便不知從哪裡領了三百多外地小子在船坊中招搖過市,他焉能不怒。
“馬叔先消消氣……”趙瑜安撫著。說起來,趙櫓的東海王時代,趙文、趙武還有陳五都還只是小頭領,至於趙櫓的老兄弟,他們資格夠老,但由於能力問題,地位一直不高。如果刨去趙瑜,現在衢山軍中,當年在東海小朝廷中任職高位的,也就碩果僅存馬林溪一人。再加上馬林溪掌管的船坊乃是衢山軍的命脈所在,其人又只知打造船隻,從不干涉島上政事,所以一直以來,對於馬大工,趙瑜都敬重有加,甚是優容,幾年來,倒把馬林溪的脾氣慣出來了。
“這些小子都是剛從岱山招來的新人,他們人數太多,市舶司的兩個官兒又不是瞎子,從西頭正港上島就太扎眼了,只好借用馬叔你這兒了。”他解釋道。
馬林溪搖頭不信,他吃過趙瑜多少次虧了,素知趙瑜是說一藏二的脾氣,不論謊話、真話,向來只會說一半:“少糊弄我,市舶司的那兩個小官兒早被二郎你餵飽了,莫說是區區三百人,就算是戰船從他們眼前開過去,他們也只會當成鴨子。”
趙瑜笑道:“港口上人多嘴雜,總得防個萬一。何況現在他們的房舍還沒備好,我打算先借馬叔你這裡的空屋子用一用,等過個幾天,房舍建好後,再把他們遷過去。”現在船坊中的雜役,已經全是從昌國逃難來的島民,原來的奴工除去死了的,都被驅使到採石場做工去了。昌國島民有自己新建的村子,而奴工們的大屋卻空了出來。趙瑜便打算收拾一下,讓新兵們先住進去。至於義學新生,觀音山主寨還有不少空房子,不愁沒地方。
馬林溪剔起眉毛,疑心重重地問:“就這樣?”
趙瑜很誠懇的點頭:“當然!”他心中苦笑,‘以後沒事最好不要說謊,人品都消耗光了。’不過,也就馬林溪會把他當騙子,在其他人眼裡,趙二郎還是很誠實極有信用的一個人。
“那好罷!”馬林溪答應得痛快,“就讓他們住下,但不許他們在船坊中隨處走動,如果要訓練,到船坊外的球場去!”
“那是自然!”趙瑜笑道。馬林溪雖然愛抱怨、好虛榮,把自家的東西盯得死緊,但他有個最大的優點——識時務,知道小事可以跟趙瑜扯一扯,但凡大事,卻是配合無比的。趙瑜最欣賞的,也正是他這一點。
當年他上了趙瑜的賊船後,一知沒了後路,便立刻主動配合,到了衢山也從不消極怠工。等浪港被招安,卻絕不開口說要離開——當時趙瑜把刀都磨亮了,只要馬大工提個‘走’字,登時就會拿去殺一儆百,衢山船坊是趙瑜的命根子,無論如何都不會丟。
也就因為馬林溪如此識趣,趙瑜投桃報李,把船坊的一半股份都分了出去,馬大工一人獨得兩成,其他各大工匠均分剩餘三成。幾年下來,船隻賣了無數,紅利各自分了不少,說起來,也都不大不小算是個富家翁。如果去他們的家中看看,不論擺設,裝飾,都絕不下於陸上的那些土財主,一般的金碧輝煌,也一般的沒品位。也因如此,明州船場時的苦日子,再沒哪個工匠想回去過了。
此事一了,趙瑜便要告辭離開,寨中之事,他丟了三四天,卻要趕回去處理。馬林溪也不留他,只是叮囑道:“新樣戰船業已造好,二郎最好早點把配套的兵器送來。”
趙瑜一攤手,無奈道:“那還要鄧大工先把東西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