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昭噌的起身,冷聲道,「你乾脆說,你想管著國庫,也沒人敢攔你。」
陸韶攤手,「魯大人,咱家是找你來商議正事的,咱家是為陛下顧慮,不然你指個人出來。」
魯昭思索再三道,「本官記得,和本官同一批的狀元還閒置在翰林院,何不將他調出來任用?」
陸韶好笑道,「他若真有能耐,先帝能將他一個狀元棄置在翰林院?」
魯昭緘默,當初他、方玉林還有那個狀元都被先帝扔進翰林院,狀元按照往常規矩該早早入朝,可是這位狀元郎過於自恃清高,在先帝跟前也不願放下身段,說話辦事都自高自大,先帝才將他丟在翰林院內。
說實在的,這狀元確實不適合入朝,但也不是沒得救,好歹狀元出身,不成器送他進地方磨練就是,把他的傲氣磨掉,即便比不得安雪麟,也至少能用。
就是要花個一年半載,估計戶部也等不了,確實不適合用他。
陸韶敲了敲桌子,正色跟他說,「魯大人,咱家有件事想問問您的看法。」
魯昭示意他說。
「先帝曾經提過女科,只是可惜先帝去的早,現今長公主又生了病,這事才耽擱下來,咱家想問問你對女科的看法,」陸韶說。
魯昭一頓,當先想到的是姬芙,他和姬芙成婚以來,兩人雖然拘謹,但也時常一處探討文章,姬芙很有見地,有些想法連他也自嘆弗如,他還惋惜她若是男子也能在朝堂上大展宏圖,只是可憐生做女兒身,埋沒了才華。
陸韶彎笑,「邊塞有一支娘子軍,是陛下下令徵選的,長公主殿下也有女衛,女人為什麼不能入朝為官?」
魯昭認真想了想,覺得沒有理由阻止女人入朝,「陸廠督說的在理,本官是屠戶出身,都能當官,那些商戶也可以參加科考,沒道理不讓女人讀書科考。」
陸韶捶捶肩膀,「戶部呢,咱家有意留著,想等女人入朝後,交到她們手上,女人做事細心,管錢這一塊尤為在行,而且女人多數心善,戶部交給她們,陛下也不怕有人貪汙。」
魯昭瞬時一笑,「所以陸廠督叫本官來為的什麼?」
陸韶玩著自己手指,「科考歸吏部管,咱家想請魯大人在明日上朝時,奏請科舉變革。」
魯昭凝重道,「本官願做先行者,但這事非同小可,一旦提出,會惹得天下人非議,說不定會招致禍端。」
陸韶揚眉,「禍端,萬事開頭難,總得咱們做出來,可憐長公主又病了,不然有她帶頭更好些。」
「本官以為,長公主行事魯莽,未必是最好的帶頭人,不若先由本官提出變革,六殿下再發倡議文,六殿下為人惇善,相信能做好天下女子的楷模,」魯昭淺淺笑出。
陸韶手打了一個響,頗為贊同,「就這麼個,勞魯大人和六殿下費心。」
——
這日中午,長公主府的紫芳園搬進來戲班子,是陸韶特意從南京請來的,只說是供長公主養病時聽著樂,隔著一道牆都能聽見那些伶人的吳儂軟語,很是動聽。
陸韶踱到紫芳園時,京墨正捧著藥罐進屋。
他緩步跟到屋裡,側身靠在閣門上,看京墨倒了一碗藥,悄悄走到床邊喚床上人,「殿下,喝藥了。」
睡在床裡的女人微抬了下頭,旋即又倒回去,嗓音沙啞道,「拿來……」
京墨小心翼翼扶她起來,她身上的香氣已經很淡了,再喝幾個月估計就能徹底將身子治好,所以她才能忍受京墨的背叛,也要喝藥。
「等等,」陸韶走進來,直接從京墨手裡拿過那碗藥。
京墨以為他要餵姬姮,忙將姬姮放回床,小聲道,「奴婢告退。」
她小步朝外走,陸韶扭過臉沖她淡淡道,「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