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旁邊的宮女將箱子裡的所有布料都拿出來,一匹一匹的排在桌子上供在場的所有人挑選。
之前這些布料只是放在箱子裡就已經很多木,如今全部都拿出來更是襯得整個大殿都流光溢彩,紅的、藍的、紫的、黃的……五顏六色的綢緞宛如天邊雲霞,被太陽折射出奪目的色彩,最妙的是每一匹布料上都有不同花色的暗紋,用金銀兩色絲線織在其中,散發著淡淡的光華,就像流淌的溪水之中灑落的點點星光,讓人忍不住伸手去觸碰。
一看到這些料子,在場的女人就再也壓抑不住天性,全都忘了之前是怎麼對洛婉雲冷嘲熱諷的,紛紛湊上來圍著一桌子的布料,這邊摸摸,那邊碰碰,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簡直看哪個都想要。
就在一群女人挑花眼的時候,旁邊的駱心安卻很顯然意不在此,她承認,這些布料在拿出來的瞬間也讓她驚豔了一把,可這隻停留在欣賞層面,就像你路過珠寶商店的展櫃,看到裡面價值連城的珠寶也會感慨一聲“好美啊”,但心裡卻很明白這些東西不屬於你一樣,與其讓她將這麼貴重的布料穿在身上,她寧願穿著破破爛爛的舊袍子,這樣至少寬鬆舒服,自由自在。
所以在所有人都盯著布料不捨得挪眼睛的時候,她卻一直不動聲色的注視著不遠處的蝶妍。
她也不能免俗的被這一桌子華麗的布料吸引了全部的視線,一開始她還有作為“女主人”的自覺,裝出一副顧全大局,熱情好客的樣子,可看到所有人都上前去挑布料了,她也忍不住蠢蠢欲動起來,挑中了一塊純白色繡著淡雅小花的布料就沒再鬆開手。
這塊布料上面的每一朵花都是淡淡的淺黃色,並非是印出來的花色,而是用頂好的蘇杭絹線一針一針繡出來的,遠遠看上去栩栩如生,就像無數嬌豔欲滴的鮮花飄落在白色的雲朵一般,讓人一看就宛如春風拂面,如果這樣的布料被做成長裙,裙襬舞動在風中的畫面一定非常美麗。
看著蝶妍臉上藏不住的欣喜笑容,再看一眼她手裡的那塊布料,駱心安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她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就連蝶妍挑中的這塊布料,她都覺得無比眼熟,可究竟是在哪裡見過她卻一時想不起來。
正巧這時旁邊的洛婉雲湊上來,一看蝶妍選中的料子,當即笑了起來,“我當這麼素淨的顏色,諸位姐妹肯定覺得不吉利,所以想自己留著做身衣服呢,沒想到卻被姐姐你給挑中了。”
一聽這話,蝶妍眼裡閃過一絲不悅,她最討厭別人搶她看中的東西,哪怕是一塊布料都不行。
心裡雖然這麼想著,臉上卻笑意盈盈的說,“嗨,這還不是喜鵲那丫頭,非說這布料上的小花跟我平時戴在頭上的差不多,以後正好可以相配,我這才選了這塊料子。”
說著,她順手從旁邊的花盆裡摘了一朵嬌豔欲滴的淺黃色小花別在了頭髮上,還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妹妹你瞧,就是這樣,我平日裡這順手動作做習慣了,沒想到卻被這丫頭給記住了。”
洛婉雲眨了眨眼,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笑著說,“姐姐不說我還真沒發現這布料上的花色和你頭上這小花長得簡直一摸一樣,不過姐姐你這個習慣倒是一下子讓我想起了我的二姐。”
“我那二姐從小到大的就喜歡往頭髮上別一朵花,尤其偏愛這種淺黃色,而且也跟姐姐你一樣,喜歡穿這種素色淡雅的顏色,剛才你別花的那一瞬間,我真的差點以為我那二姐回來了,姐姐您說這事巧不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洛婉雲的這些話完全是脫口而出,並沒有什麼其他意思,可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駱心安聽完這話,心裡卻瞬間大震,倏地一下就睜大了眼睛。
她總算知道剛才為什麼看到蝶妍往頭上別花那個動作會覺得那麼眼熟,完全是因為她以前在洛心慈身上看到過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