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伯掃看了下,才滿意著回去,卻見了謝襄出來,垂髻,一身梅花衣裙,連忙見了禮:“小姐!”
“你說罷!”謝襄接了王存業的信,隻字片語,就帶著溫馨,心裡很是高興。
陸伯就說著:“各家送的禮單都接了,要回禮的都已經安排好了,算下來帳上多出三千七百五十兩銀子,道宮的還不計。”
說到這裡,不由喟然,單是送禮就有三千七百兩銀子,田地收成,信徒捐增,加起來就有上萬兩銀子。
當年貧寒落魄,一轉眼就是三年,卻家大業大了。
謝襄就說著:“我一向不管事,你管著這個家,也辛苦了,我支給你一百兩銀子,再給五十畝田。”
見著陸伯要推辭,她擺了擺手:“我知道你有著五十畝,湊個百畝才可,聽說嫂子已懷了身子,總給孩子留點根底。”
陸伯聽了,提了提前襟,嘆著:“小姐這樣說,我還能推辭嗎?只有這身老骨頭都賣給小姐了。”
他說得坦誠真摯,謝襄只是微笑:“夜了。我回去了。”
陸伯向外看了看,的確夜了,道童都已經清掃完畢,廂房的燈都亮起,遠處黑沉沉一片,他吁了一口氣,躬了下身。看著小姐去了。
這時大殿中,香灰都掃乾淨,煙霧都散去。顯得一片乾淨。
帳幔垂下,供著一個女神,白素素的真身還在神像裡面。絲絲星星點點的光,不斷湧來,不停傳出歌頌聲、讚美聲、膜拜聲。
一輪金色滿月在神像上亮起,卻是消化著絲絲願力和香火,不過夜了,這絲絲香火和願力就漸漸變小,最後完全消化。
雖說白素素有著扶桑和本縣的香火參拜,並且還因著治療疾病、消災避禍、帶來好運的神力,漸漸向郡裡擴散,但終是時日淺薄。入夜了,自無人參拜上香,願力洪流就漸漸變小。
本來就會繼續修養安眠,但突然之間,“咦”的一聲。白素素略一動,就自神像上下來,轉眼盯向縣衙。
範世榮身死,他的氣運自是消減,這種情況,直接讓閉目靜養中的白素素驚醒過來。
道觀點著燈火。外面黑濛濛一片,但是這些都阻擋不住神靈的法眼。
法眼看去,雲崖縣縣衙,一股赤紅的氣息絲絲瀰漫,並且和大衍觀的一絲赤氣相連,但這時,只見著縣衙的氣運黯然了許多,並且和絲絲斷開,漸漸變得涇渭分明,再不復之前相融一體。
這種氣運變化,神靈對此非常敏感,白素素頓時有了驚覺,沉思片刻,持了一咒,單手伸出一指,頓時地面憑空冒出一陣赤白氣息。
這團煙霧頓了頓,一個形體漸漸在裡面成型。
“土地,你掌管雲崖縣地界,縣令你雖無法監管,但有些情況也在你探查下,你且與我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白素素腦後一輪金光,淡淡的說著。
“回上神的話,且容小神檢視。”縣土地躬身行禮說著。
職責不同,權柄不同。
土地主大地豐收,家和平安,人口繁衍,各種瑣事,雖管的多,其實位階不高,不過縣土地總算還是正神,至於鄉村的叫社伯,不入流。
白素素是屏水灣河神,雖在理論上和縣土地不是一個系統,但神道世界,實際論的是實力,一級就有十倍的差別,縣土地卻不敢反駁白素素的要求,幫著白素素辦起事來。
“上神……不好了,縣令被殺了。”過了片刻,縣土地頓時變色說著。
“什麼,能找出痕跡嗎?”白素素大驚。
“小神只覺得模糊一片,可能是施法矇蔽了天機!小神無能,還請恕罪!”縣土地說著。
“什麼?矇蔽天機?”白素素聞言,只是沉思,片刻笑著:“麻煩了,這裡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