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掌之間王存業就為粉末了。
“不過這一步踏出,以後就有進無退……”王存業沉吟著,下意識的感受著龜殼,只感覺一種難以比喻的力量傳來,略顯煩躁的心不由安靜下來。
這一步已經踏出,種種顧慮就算考慮也是無用,想到這裡,心中一陣平靜,在這個道法顯聖的世界,個人的力量來源是天地,卻無法切斷,這實際上已經廢除了組織的最強法寶,體制控制,只能混於大勢!
“在此亂世,君擇臣臣也擇君,我自問這一路而來,只有對道宮有功,卻無對不起的事。”
“要是自凝真種,自成地仙,頒佈道論都算對不起道門,那這樣的道門,我也只能仿湯武革命,順乎天而應乎人。”
“要是和平時代,我沒有大義,但這時對抗邪神,卻有大義所在,我有神器在手,只要對抗邪神比道君更強,就有革命的天命。”
“還是立刻回去,盡道門弟子的本分,應該履行的義務我都履行,三成氣運毫不吝嗇,要是這樣都不行,事情向最惡化處發展,我有龜殼在手,大不了學得哪吒割肉還母,剔骨還父,舍了這軀體,了斷一切因果,諒道門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還攔不住我的真靈!”
“不過要是這樣,現在一切情分因果斷絕,必將這崑崙道門十萬道人殺的乾乾淨淨。”心意已決,王存業倏地回身,恢復了從容自若。
在冥土百年,王存業看的清看的明,這時決斷,才見得他的真顏色。
別說十萬人,就是千千萬萬,也都殺了。
青雲觀
這裡本是竹林清泉,茶香隱隱,聞之心曠神怡,但在這時,幾個道人都是神態隆重,其中地仙虛雲真人只是側坐,主座卻是上顏子,下面還有著玄嵩等幾個連雲道的弟子。
“此人真是道賊!”虛雲真人咬牙切齒:“他的道法哪裡來,還不是我道門所授,現在敢在天子面前演法,這就是貪天之功,這就是不悌!”
說著就咆哮起來,聲震竹林:“更加不要說,身為道人,還敢私受天恩,這就是不忠!”
“不忠不悌,他算是什麼狗東西,呸,還有一絲人味不?”
玄嵩等人臉色尷尬,卻也沒有說什麼,在他們心目裡,實際上認可這話,道門辛苦培養,道人不把一切交給道門,捐錢捐命捐子孫後代,這還算是人嗎?
咆哮後,虛雲道人目視玄嵩,說著:“這是你連雲道的事,你是連雲道玄字輩第一人,你說說,你們是什麼章程?”
玄嵩看上去剛剛二十歲,青衣星冠十分精神,他原是極愛惜玄尚的才能,但這時苦澀一笑,說著:“我豈敢稱玄子輩第一人……不過真人說的很對,玄尚原本道論深刻,修行極快,本想是師弟中的上上品,不想此人心田壞了,作了這等不忠不悌之事,卻是無藥可救,我也挽回不得,當任憑真人處置。”
一個玄靜道人,這時就冷笑說著:“真人說的是,這種人不清理,我道門想不出亂子都難,如果人人效法,法禁何存?現今就必須處置,當斷不斷,過段時間就難處置了,不如等這玄尚回來,我們立刻把他打殺了,以正道門戒律。”
玄靜道人把這樣兇殘的話說出來,臉色平靜,別的師兄弟都不自禁打個寒顫。
玄明鼓起勇氣,說著:“這似乎過了些,玄尚師弟才入門一年,許多事不明白,總要給個機會……”
玄靜道人陰沉沉一笑,說:“這是關於我道門規矩的大事,講不得私情,要看的不是過不過,是對不對!我還是這個字——殺!”
一陣風掠過,鈴鐺發出清冷撞擊聲,幾人一時都沒有出聲。
虛雲真人眸子閃著暗幽幽的光,起身向著上顏子請示:“是殺是擒,還請師叔作出裁決!”
上顏子之前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