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道人出言喊著。
“進來。”話音落下,門自開,道正的話傳了出來。
青衣道人稽首,說:“弟子有事稟告。”
“你且說來。”玄雲在雲榻靜坐,聽著此言一怔。
青衣道人將先前所見和蒼誦道人和同虛道人的話一一道出,聽完這些,玄雲閉目沉思,暗暗掐算,已有所悟:“你下去!”
“是。”
見青衣道人退了出去,道正自雲榻上拿出一張玉符,單手一拍,空手虛畫,一道符光打入玉符,手一揮,破窗而出雲霄。
這時,夕陽銜山,瞑色清麗,謝襄當下對道宮說著:“成平道外門再傳弟子,屏山灣河神主祭謝襄,求見玄雲真人,煩通報一聲。”
道童見這女道含笑站著,吐詞清朗,儀態不凡,十分清麗,雖單論身份不算什麼,卻一時摸不準她的來路,心裡一遲疑。
只是這時,道正的話遠遠自大殿中傳了出來:“讓她進來。”
道童聞言一驚,連忙稽首:“請進!”
謝襄謝了,就進了去,一路抵達大殿,大殿中,雲榻上,一個少女端坐,謝襄見了盈盈下拜,出言說著:“成平道外門再傳弟子謝襄拜見道正。”
謝成是成平道外門弟子,道正玄雲卻是知道,當下說著:“你來求見我,卻是何事?”
“不敢隱瞞真人,我奉師兄之命求見,師兄說,自己是成平道外門弟子,又過了尋仙路,還請拜入師門。”
這話一說,玄雲端坐雲榻,目光幽暗,良久不語,過了一刻時間,卻見一道金光穿入殿內,落到了道正手中。
玄雲拿下,沉下心一讀,眼睛一亮,才對著謝襄說著:“善哉,汝師兄既有此心,我代師門收下了。”
謝襄聞言大喜,再次下拜:“多謝真人。”
道正玄雲聞言擺手,謝襄恭謹退了出去。
道宮。側殿同虛道人臉色鐵青,蒼誦道人神色陰沉,都是不語。
忻水忻水一路流去,匯入大江,奔湧千山萬水,澆灌出千里沃土,最後匯入大海,而在江面上,碧浪橫流,一艘海船揚帆而行,離著忻水不過三日了。
甲板上王存業立著,帶著一絲冷笑。
王存業氣機純粹,道心圓滿通達,明照本心,自度過風劫,靈覺大增,剛才有人行法窺探,卻隱瞞不得,被他切斷了。
不過這時卻不是計較時,只見江水滔滔,青天萬里,讓人見之忘懷,王存業將一瓶還未喝完的huā雕取了出來,就是一口。
三口過後酒意上湧,這種感覺,真是讓人難忘,心中卻一片清明,只是沉思著。
撞天鍾和連山道結怨,這次不得不用輿論和先機自保,怕也是得罪了崑崙,現在只有進成平道了。
相比於賜予真種由不得弟子選擇,尋仙路卻可自擇道門,自己原本就是成平道外門弟子,這次迴歸名正言順。
而且自己雖有桀驁,卻還在底線內,再說得罪的不是成平道,應是可以,至於到了道門獲得的待遇,王存業卻不放在心上。
有著龜殼,這些待遇差異還不能阻礙著道業進展。
桑港這是江水與大海交匯處,是中土和各國連線海港之一,港口廣闊,行船多到此處,造就了繁榮,風清水綠,楊柳垂岸,讓人見之忘懷。
域外來客,多會在此逗留。
碼頭上繁忙不息,商客往來,洛水踏步而出,穿著中土現在流行的衣袍,掛著長劍,似是一個掛劍遊學的學子。
隱去修道氣息,免去中土道門盤查監督,卻是必行的功課。
只是踏步中土,一種血脈連線的感覺瀰漫著,他腳步有些沉重,望著這中土繁華之地,喃喃說著:“終於回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