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繡冷冷看了他一眼,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的道:“就算是在府裡頭,披頭散髮的也不成體統”這話像是賭氣一般,不過說了之後明繡又自個兒嘔得半死,以前她在家裡多麼自在,雖然沒有這麼多丫環婆子侍候著,可是至少舒心自在,從沒有人為了她要不要起床之後披散著頭髮而說她沒規矩,也不用像現在一樣戰戰兢兢,以前沒嫁時,在家裡可自由得多了。
周臨淵看她到了現在還在生氣,不由無奈的轉了轉自個兒手上的板指,看她臉色更鬱悶了些,也忍不住有些心疼,可是宮裡本來規矩就大,這梳頭吃飯穿衣,說話言行舉止,樣樣都是有講究,像他這樣從小學規矩已經深入骨髓了,有時也會覺得這些規矩麻煩,那些言官們一天到晚又是吃撐了沒事兒乾的,整天就將眼光放到人家的後院裡頭,唯恐找不到別人一絲錯處來,更別提明繡這樣原本自在慣了的。
一想到這些,他不由有些心疼,想起之前自己和隆盛帝說的話,以及看明繡滿臉鬱悶的樣子,心裡有個念頭不由隱隱浮現了出來,只是這件事事關重大,雖然承諾隆盛帝自個兒不再繼承皇位,可是要將手頭的事完全放下,陪著明繡回葉家過那採菊東蘺下,悠然見南山的生活,就算他不再做皇帝,困難也是不小。
猶豫了一下,這件事他如今就算是有心想隱退陪著明繡渡過這一生,可是這種事情他根本沒有把握,因此也沒率然開口,只是招呼著明繡先吃飯,因夫妻倆之前因閨中之事兒,她心裡還有些生氣,一頓飯吃下來安靜無聲,沉悶的氣氛在兩人之前徘徊,好不容易周臨淵能空出一天時間來,卻是一頓飯吃得不盡人意。
幸好周臨淵想著自己的心事兒,沒注意到這些,明繡一開始是生氣,看到他沒有如以往般哄自己,心裡更是嘔得半死,乾脆也賭氣不再說話。
兩人匆匆吃完午膳,都沒吃出飯菜的滋味兒來,侍候的人進來收拾碗筷時,好似也感覺得到這對主子心裡的鬱悶似的,手輕放得更輕了些。明繡開始生氣,不過她的注意力很快放在昨日周臨淵說的事情上頭,當時因太過震驚,此時回想起來,又不由覺得疑惑,如果流言屬實,那麼於舒豔應該是被葉世煥破了身子,雖然在現代時男女交往有親密舉動實屬平常,可是這在封建保守的古代,這樣的事情實屬天理不容,隆盛帝要將於舒豔賜給袁林道,這袁林道還沒娶個小妾過門兒,頭上就開始綠油油了,難道隆盛帝自個兒戴了綠帽子覺得不爽,還要給袁林道也來上一頂?
這樣怎麼也說不通,更何況前段時間於舒豔的事情雖然鬧得滿城風雨,可是追根究底,不管她認為自己是如何的特殊無比,可是在隆盛帝等人看來,她著實不過是如螻蟻一般,根本不會將這樣一個小人物看在眼裡的,此次怎麼會親自欽點她成為賜給袁林道的女人?她隨即想到於舒豔和葉世煥敗壞自己名聲的事情,猜想著是不是周臨淵替自己報仇,明繡剛剛抬頭,就看到周臨淵滿臉的清冷,下意識的就搖了搖頭。
不對,周臨淵這人是心狠手辣又手段陰冷,可是於舒豔這人應該是進不到他眼內,就算是他要出手,也用不著如此大費周章。想來想去,明繡也有些想不明白,皺著眉頭思索的樣子,看在早就已經盯了她許久的周臨淵眼中,不由覺得可愛得緊,聲音放柔了些問道:
“繡兒在想什麼?”
聽他問話,明繡下意識的就忘了自己之前決定進行的單方面冷站,微微皺眉有些不解的回答道:
“我在想於舒豔的事情。”她說完,才發現自己之前正在生周臨淵的氣,還沒原諒他呢,可是這會兒都說過話了,自個兒在想事情沒設防,下意識的就回答了出來,現在再同他嘔氣,就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些,不由又是鬱悶又是無奈,反正都已經說過話了,她索性將自己心裡不明白的地方提了出來:
“於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