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損,冷風乎乎地往裡灌。再抬頭一看,沒有糊頂棚,露著房檁子和葦子。土炕也沒有炕圍,炕桌的漆都掉了露出了木本色,沒有櫃子,也沒有什麼傢俱,整個屋子看上去又破又舊。
庭輝叫起來:“天哪,這是人住的屋子嗎?”
“這怎麼不能住人了?你爹小時候就住這裡,條件比現在還要差。”楊氏呵斥他,“別支叉著手不動,去把屋子打掃打掃。”
庭輝哭喪著臉拿把破笤帚掃地,一邊抱怨:“我什麼時候幹過這種活啊?”
“你以後要乾的活還不止這些,還得種地拾糞挑水……”
“天哪……”庭輝慘叫,“這讓人怎麼活?我沒法活了。”
“你爹能活你為啥不能活?再吱歪捶你。”楊氏訓斥他幾句。
庭輝不敢再吭聲,也不幹活,蹲在門口的地上發悶。
隔壁的周嬸子過來探望,奇怪地問:“你古堆在這兒幹啥?”
庭輝趕緊站起來往裡讓。
周嬸子是隔壁鄰居,丈夫週二根替孟家種了那五畝地,夫妻倆都是很能幹很實誠的人,也不挑三揀四,日子過得不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沒兒子,周嬸子生了兩個女兒,大的十四歲,小的十二歲,看著孟家四個小子很是羨慕。
楊氏過來寒喧。在外打拼多年,最後沒有衣錦還鄉,還兩手空空的回來,實在難見故鄉人。
“要是早知道你們今天回來,我就提前把屋子拾掇一下。”周嬸子落了座,看她臉色灰敗沒有生氣,勸慰道:“嫂子別不自在,回到故鄉就是回家裡,俗話說得好,寧舍三兩金,不捨老鄉親。有鄉親們幫著,再難的坎兒也過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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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臉色稍稍好了些,命兒子們倒茶。又說:“是啊,還得靠鄉親多幫襯。”
哥兒幾個犯了愁,茶葉是有,可是怎麼燒水呢?怎麼把爐子生起來呢?
他們可沒幹過這個。庭霜倒是會燒水,可是在現代用煤氣爐子一點火就著,方便簡單,這裡的爐子是土爐子,他還是第一次見過,更別說用那個把火生上燒水了。
周嬸看他們窘迫,笑了笑:“算了,不喝茶了,這些東西你們先拿著。”
說著把籃子放桌上,裡面是幾個白麵饅頭和幾個雞蛋,兄弟幾個有點失望,楊氏卻是知道在農村,只有過年過節才能吃上白麵,人家拿出白麵饅頭,分明是把他們當貴客待了,當即感激地收下道謝。
周嬸又和她商量,周家有幾畝地,又種了孟家的五畝,每年給一半租子,在土裡刨食,辛苦是不必說的,卻只能勉強顧住嘴,眼看家裡姑娘越來越大了,嫁妝還沒有著落,週二根有一手好木匠手藝,想到城裡幹活,現在孟家人回來,正好把地交還過去,他家自己的地周嬸一個種種也夠了。
“我們哪裡能種地啊?”庭輝又叫起來。
周嬸很奇怪地看著他們:“你們幾個大小夥子,有手有腳有力氣,怎麼不能種了?難道在家支叉著手等吃飯?”
“我要瘋了,以前我們在家裡可是有人侍候,吃好的穿好的什麼事都不用做的。”
楊氏皺起了眉頭:“忘了過去吧,好好幹,一切都會好的。”
“可是我們不會種啊?”
“不會種學著點兒,不爭氣的東西。”楊氏瞪他一眼,準備過會兒再教訓他。
周嬸又嘮了幾句告辭,楊氏把她送到院門口,庭柯和庭芝把行李搬下來歸置好。
庭霜已經把院子考察完,回來很興奮:“這院子很大,比咱家在開封的花園還大。可以養雞鴨,還可以種菜呢。”
楊氏微笑點頭,庭輝卻搶先道:“我們是挖地種菜的人嗎?”
庭霜呵斥他:“臭小子,我們不是挖地種菜的人,難道還是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