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放在桌上開啟:豁子,這是十條黃魚兒,是兄弟我送你的。
豁子:塗爺,跟兄弟不用這個,兄弟畢竟過去是你的手下。
塗鳳山:時過境遷了。現在塗爺是光桿一人,落水之狗,誰見誰打,打得我是東躲西藏,這滋味兒叫兄弟我難受哇。
豁子:塗爺,你別洩氣,還有兄弟我在,幫不上塗爺大忙兒,要是保著塗爺過個安生日子的能耐還是有的。
塗鳳山:豁子,塗爺我倒不是洩氣,只是覺著世道真他媽變了,除了豁子你,其餘的哪有什麼好人?一律他媽狗眼看人低。想當初我塗鳳山風光的時候,這些人繞著我轉,一口一個塗爺地叫,就像一群孫子似的。
豁子:這就叫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塗爺,你說吧,今兒個找兄弟什麼事兒,只要我豁子能辦到的,您就儘管吱聲。
塗鳳山:唉!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兒,你也知道,塗爺我是個閒不住的人,可現在弄得是仇人多,朋友少,靠山山崩,靠樹樹倒,這功夫我才明白,人就得幹自兒個的,誰也別靠。有山你靠山,沒山就得獨立。所以兄弟我打算弄幾條槍,再拉起夥兒人來,還得幹!不幹,非被這些人逼死不可。
豁子:塗爺,你是讓我幫你買槍?
塗鳳山:能行就行,不能行就不行,塗爺我不為難你。
豁子:塗爺,這事兒可不是兄弟我推,你在茂楊口那會兒你也知道,三爺販槍都是親自取,親自賣,把的特嚴,兄弟實在弄不出來。
塗鳳山:這我當然知道,我是說,兄弟能不能從別的地方給我通融幾支來?
豁子:塗爺,你這不是想要兄弟的命吧?俗話說的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沒有不透風的牆,我要是從別場兒弄幾條槍來給塗爺您,柳三爺不卸了我才怪呢。
塗鳳山:豁子,明白。好,這事兒就當沒提過。沒事,兄弟要是不為兄弟著想還叫兄弟嗎?來,喝酒!喝!(塗鳳山舉杯與豁子同飲)
豁子將金子推回:塗爺,一是這事兄弟我辦不了,二是能辦了咱倆誰跟誰?我也不能要塗爺的金子。
塗鳳山:豁子,你是不是瞧不起塗爺了?是不是尋思塗爺現在成了要飯的人了?是不是嫌惡這些黃的少了?塗爺說了,這是給你豁子的就是給你豁子的,與買不買槍,辦不辦事兒沒關係!
豁子:這……爺,兄弟眼下不能幫塗爺,心裡已經是老大的過意不去了,你看,這……
塗鳳山:揣著,誰叫你我是兄弟了。兄弟者,左手右手也;能分你我嗎?拿著,等哪天塗爺手頭緊的時候,你再幫我!
豁子:那小弟就從命了。(揣起金子)塗爺,時候不早了,那小弟就先告辭了。
塗鳳山:等等,別急。淑芬!拿大碗來,我和豁子兄弟幹一個。
淑芬應,拿著兩隻大碗放在桌上,將酒倒滿。
塗鳳山端起一碗:豁子兄弟,塗爺我今兒個謝謝兄弟,俗話說的好,危難之時見真情,生死關頭看朋友。這話一點兒也不錯。塗鳳山這時候是見誰誰擰腚的時候,給豁子兄弟捎個信兒,兄弟就來了。鳳山萬分感動,啥都不說了,一碗墨見不著底兒,一碗酒見底兒了!兄弟你這顆心是一碗酒,這是君子之心!君子之交!塗爺我謝謝你!自古道來日方長,日久見人心,真金不怕火煉。以後咱兄弟走著瞧,豁子兄弟若不嫌棄我塗鳳山,今天咱倆就義結金蘭,八拜為交,結成生死弟兄,豁子兄弟你說話,成還是不成!
豁子:成啊!能和塗爺結為兄弟,是我豁子的福份。成!
塗鳳山:好,咱就這碗酒歃血為盟,從今往後你我就是親兄弟,左右手,同生同死永不分離。
塗鳳山放下酒碗,掏出匕首血刺破手指,豁子刺破手指。向酒中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