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段,給塗爺燒兩口。
段長生應:嘿,好啦!塗爺。
段長生為塗鳳山燒煙。
塗鳳山抽鴉片:老段,我上你這屋來,就是想聽聽你過去在京城裡見過的和你自己個兒的花花兒事兒。逛窯子,不新鮮;聽別人逛窯子的花花事兒新鮮。耍錢,不新鮮;聽別人要大錢,動刀子,殺一個、剁一個、放賴的、耍潑的、吃賭局這口的,吃窯子這口兒的新鮮。
段長生:塗爺,絕了,我跟您說,還真就是聽著比做著有意思!
塗鳳山:老段,等日後你發大財嘍,我發大財嘍,咱哥兒倆就在京城最大號的窯子,最大的賭局,天天看著,聽著,順便兒也玩著,好好享受,準有意思。
段長生一邊幫塗鳳山燒煙一邊說:那是呀塗爺。那是享受啊!我跟您說,塗爺,我不用別的,我就一聽色子響,(骰子)你那邊兒有個金山、有個西施、有個洋娘兒們等著我我也邁不動步,好這口兒。那色子嘩啦一響,它不在輸贏,在一個興頭兒!輸了,推出去!贏了,摟過來!白花花的,過癮。可有一樣,塗爺。
塗鳳山聽得津津有味兒:哪一樣?
段長生:塗爺,真有輸急了眼不要命的,也不好玩兒。噹!刀掏出來了,往桌上一放,叫勁兒!你問他賭啥,告訴他賭刀我們不要,那夥計眼一翻回話也硬:哥兒們,我沒跟你賭刀,我賭兩耳朵,我輸了我割耳朵,你輸了你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