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鬱看著這名女子,神情激動,立刻大聲對其說話。
“如今的我已經不是北天一脈的太后了,也不是你的母親,我只是始皇之妻,是整個補天一族的女王,所以,請你不要叫我母親,你應該稱我為女王大人。”
女子的聲音裡聽不出任何的語氣,但是阿鬱臉色卻一片蒼白,就好像害了一場大病似的。
“是了,哈哈,是的!您如今是南天一脈的帝后了,當年你告訴我和棲風大長老你獨自留下來阻擋南天一脈的大軍,讓我們從暗道逃走,我們還那麼擔心你,可是我後來才知道,你根本是留下來等待始皇的到來,甚至連我和棲風大長老逃生的密道都是你告訴他們的,如果不是你的告密,棲風大長老就不會被群雄圍攻,更不會身受重傷下和我一起墜入主大陸!是了,父皇當年早該看出來,如果不是你將天道賜給北天一脈的秘境鑰匙給了始皇,他怎麼可能獲得盤古幡和東皇鍾,更不可能獲得破碎的天道!母后,整個北天一脈的隕落,其實是你一手安排的,對不對,我說的沒錯吧?”
阿鬱艱難地從地上站起來,他甚至連始皇的一擊都承受不了,被始皇輕輕一點就重傷吐血了。
“你可以這麼說,也可以這麼理解,北天一脈並不是我的歸宿,只是北天一脈的隕落和我有脫不開的關係,所以你如何怪我,我都不會反駁。”
阿鬱之母鎮靜的就好像是一塊冰,即便在這樣的生死離別場合,她都可以像是沒事一般。
“若是你還有哪怕一點身為北天一脈太后的榮耀,就請你讓始皇接受我的挑戰,讓我死在衝鋒的路上!”
阿鬱伸手擦去嘴角的溢血,冷漠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始皇回過頭,看著阿鬱的母后,後者嘴角咧出了一個冷笑,說道:“我不會干涉你們之間的戰鬥,只是,如果想要真正消滅北天一脈,就必須消滅了他們的精神,打敗他們的末代帝皇,或許就能讓北天一脈的精神都蕩然無存。”
始皇看了看阿鬱的母后,冷冷地低聲說道:“只此一次,不過我要是殺了他,你可別心痛啊。”
阿鬱的母后笑了,如同一朵盛開在冰雪中,傲然挺立的梅花,散發出悠遠而恬淡的感覺。
“這是他的命運,與我無關。”
當她這句話說出後,阿鬱對著她深深地鞠躬,透過光幕我能看見阿鬱的臉上佈滿了淚水,這是北天一脈那位末代帝皇的淚水,即便此時流滿了阿鬱蒼白的臉。
“請你們稍等一下,我不希望棲風大長老的屍體受到波及,請允許我將他挪開。”
阿鬱挺起了胸膛,望著始皇平靜地說道。
始皇微微點頭,深深打了個哈欠,好似意興闌珊,又好似有些無聊。
有大風吹來,天空中再沒有了雷霆,破碎的大地上忽然有哀歌響起,傳遍整個大地,緩緩流經每個人的心頭,這是一首英雄的悲歌,歌頌的是一位偉大英雄的隕落。
他曾經在驕傲地站在大地上,捍衛他背後的種族,捍衛他的信念,捍衛天道。
曾經有無數的人相信,他將是永恆的存在,他將作為北天一脈的大長老,永遠地站在補天一族之前。
他曾經隻身一人獨佔四大古神,他曾經以雷霆之力擊傷東皇太一,他曾經讓始皇跪在門外七天七夜。
即便被鎮壓了數萬年,即便被封印在不周山的碎片中無盡歲月,即便當他走出封印之時光芒不再。
即便這麼多年後,他的對手已經強大的近乎無敵。
他還是以他的戰刀,他的雷霆,他的雙手捍衛他身為北天一脈大長老的尊嚴!
阿鬱輕輕抱起棲風的遺體,棲風一頭白色長髮散落在阿鬱的手臂間,失去靈氣後老邁的臉上卻露出瞭如同沉睡一般的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