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馬,袁熙若有所示的衝一臉緊張的張頜笑了笑,也沒有多說什麼,帶著文丑緩步下了城樓。
“罪將張燕。此前不識袁使君天威,屢次冒犯。罪無可恕!今日幡然悔悟,率眾來投,還望將軍不吝收納!罪臣等百拜迎侯!”鄴城城門之外,張燕同之前“投靠”劉備時如出一轍的低姿態,頓時讓率領冀州文武出迎的袁熙,臉上的笑容止不住又濃了幾分。
“哎呀呀!張將軍率領義兵,解我冀州大難!袁熙尚未謝過將軍,又怎麼會怪罪將軍,快快請起,快快請起!”見張燕二話不說在見了自己之後便自拜倒,本也是見了張燕身後人數眾多的黑山賊兵有了幾分忌憚之意的袁熙,頓時感覺有些找不到北,連忙快行幾步,趕至張燕身邊,伸手託扶起張燕來,大聲說道:“來人,快去吩咐擺上筵席,袁某要為救我冀州的大功臣張將軍接風洗塵!”
“多謝袁使君厚愛!”張燕順勢而起,依舊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只是在聽了袁熙的話後,粗獷的臉上露出一絲為難之色,對袁熙說道:“袁使君如此厚待於燕,某深銘無內,日後唯有效死以報使君恩德,只是……”
“張將軍有話但講無妨!”不說之前就同張燕早就有了齟齬,僅此刻見張燕這般給自己面子,讓自己在鄴城文武面前大大的漲了臉面,袁熙美的鼻涕泡都要冒出來了,牽著張燕的臂膀,一副大包大攬的模樣,說道:“張將軍日後也不必如此客氣,不說今日將軍對我冀州有大恩,便是日後同帳為臣,也少不得要繼續借助將軍勇力,但有要求,將軍只管明說就是!”
“諾!”張燕又禮數十足的長揖到地,絲毫沒有什麼“甲冑在身,恕末將不能全禮相見”的矯情,對愈發滿意自己“表現”的袁熙說道:“袁使君也知,我黑山兄弟一向甚為困苦,就算是這幾日為袁使君征討逆賊,也是連頓飽飯都沒有好好吃過,更別說此番同那大耳賊一戰,傷亡亦是極大。因此,還望袁使君開恩,容許燕等黑山弟兄,入鄴城暫時休整,也好養足了精神,繼續為袁使君你效死以報。”
“好說!好說,那就……”這本也是之前袁熙同張燕商議好了的事情,此刻被張燕當眾說了出來,袁熙也是一點也不驚訝,更遑論如今文丑同張頜的兩萬冀州兵以及大戟士也是全員戰備狀態,也不敷黑山賊有亂,袁熙更是就要一口應下,以全了當日答應張燕的要求。
“主公不可!”眼看著不怎麼熟悉軍陣的袁熙就要一口見張燕的要求答應下來,在見了張燕身後猶帶殺氣的黑山賊眾之後便一直處於警戒狀態的張頜、文丑二將此番卻是不約而同的開口阻止說道。
“唔?二位將軍這是何意?”倘若還是張頜一個人提出異議,袁熙還不怎麼在乎,畢竟剛剛在城樓之上時,張頜便已經表示了對這些雖然有戰損,但總人數還是本軍兩倍的黑山賊兵的敵視。可眼下非但是張頜,連另一員拿得出手的冀州大將文丑也是表示了反對。就不得不令袁熙慎重了。和張頜本就是冀州守將,統領大戟士不攙和當年袁紹在時的諸子之爭不同,文丑可是為了他袁熙。和多年的老朋友老搭檔好基友顏良分侍兩主,這份情誼不得不令袁熙頗為重視文丑的話語,更何況,文丑又手控幾乎冀州所有的兵力,所言所語,分量相當不一般。
“主公,黑山兄弟此番征戰辛苦。本來的確是需要整修!可鄴城之中兵營本就狹窄,文將軍兩萬大軍加上輔兵本就已經是緊巴巴的安置不下,倉促間更遑論是騰出營帳給黑山兄弟歇息之用了。依頜看。倒是不如令黑山眾弟兄暫時先在城外暫歇,當然,一應軍帳伙食,還請主公一概參照本軍最高標準。只待我等收拾好騰出一塊地盤營帳之後。再請黑山兄弟入城,方可顯得主公重視之意!”張頜算是看出了袁熙這是鐵了心的要接納黑山賊眾了。雖是警戒心愈強,卻也是不好在這許多人面前,強掃了袁熙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