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再不濟也不會留下那樣深的創口,但你左胸的傷口太深,傷口再往上幾毫米就必死,這一槍太過兇險,也太過巧合。”
“是,我是故意的。”孫懷瑾突而說道。
“你瘋了?”兩人皆是一驚,易家言率先出了口。
“景涼啊,你活了這二十幾年有一定非要得到比命更甚的東西嗎?”孫懷瑾不答,反問道。
景涼苦笑,他們這樣的人,生於世家,錦衣玉食,學會的最多的不外乎就是算計人或被人算計,他們不斷攫取,佔有,掠奪,只因這世界是本來就是弱肉強食,他們停下來就會被碾成碎片,這些他們想方設法得到的東西其實根本不是他們想要的,一切只是為了生存,所以他們是可悲的,因為他們根本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真心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又何談拿命去換?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他們這一生,信奉的從來不是神明,而是自己,只相信自己,所以才能立於高處,才能成為立於不敗的上位者。
所以景涼根本答不上來,他沉默的看著面前的孫懷瑾,那人本有些虛無縹緲的目光,漸漸的,如同一條條細小的溪流,緩慢的匯聚成一片恣意汪洋,深沉而廣闊,已經成為堅定得不可撼動的力量蘊含其間,他聽見孫懷瑾的聲音像是來自亙古的遙遠虛空之垠,卻帶著堅不可摧的的自然之力:
“我孫懷瑾,從來不信神明,現在,我也不信自己,我如今信奉的,願意傾盡所有拿命去進獻的,唯有莫絳心一人,生死如是,一生如是。那槍本就在我計算之內,是我故意為之,她一直就有離我而去的想法,如此我便用生命來賭,命懸一線算什麼,我要得只是她永遠不能忘記這一槍,永遠不敢再離我半步。”
兩人均被被震撼得久久不能言語,頭頂似是響起了一道炸雷。縱是知道孫懷瑾愛莫絳心,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竟已到了這樣刻骨的程度。
“你……”易家言失笑,半響竟回不了一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
☆、塵埃定
秦子棠站在醫院的迴廊上看著不遠處那個高高瘦瘦的長髮女子,臉上帶著不可抑制的溫柔,帶著不可逼視的光芒,他的手不自覺的一緊。
林霜還未走近,便看見他眼神複雜的盯著不遠處的地方,她循著望過去,嘴角勾出一個隱晦的弧度,不過轉瞬便消散,換上一副天真純淨的臉,秦子棠聽到腳步聲便回過身,看見這人,眉頭微不可聞的皺了一下。
“秦少爺似乎不高興見到我?那叫我來是何意?”林霜含笑道。
“你和莫傑是什麼關係?”秦子棠盯著面前這個巧笑嫣然的女子,她的表情甚至連眉毛都沒抬一下,面容白淨,溫和無害的看著他,這樣鎮定麼?
“自然是想害我的人。”半響,林霜緩緩開了口。
秦子棠嘴角含著一絲冷笑,譏諷出口:“哦?那還真是巧了,莫傑的仇人這樣多,竟還知道只要威脅你就能抓到莫絳心?”
林霜幾乎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咯咯的笑得半天直不起腰:“撲哧,秦少爺為了你姐姐真是想將什麼髒水都往我身上潑,我壓根就不認識莫傑,我林家只不過是在莫家莫傑敗落時順手踩了一腳,這個你們也都是知道的,至於莫姐姐跟莫傑是什麼仇怨我又哪裡知道,我還有些奇怪呢。”
“你在差點遭受綁架後的一個小時就出現在我們“巧遇”的畫展上,林霜,該說你是太鎮定還是本就想置她於死地呢?”秦子棠也懶得跟她繞彎子,眼神一凜,帶著強大的壓迫感逼向對面那人,他問過莫絳心,莫絳心替下她之後,她竟不管不顧,要不是那人及時趕到……想到這裡,他眼神愈發凌厲。
“容之哥哥每日都派人跟著保護她,她怎麼會有事呢……”秦子棠看見林霜不自然的別過身,聲音裡竟帶了一絲蕭索,他正要奇怪,那人卻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