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講,則林,你要乖乖的跟著阿寶去爺爺的壽宴,跟爺爺說福壽安康,說完了我的病就會好了,他應該在爺爺的壽宴上的,怎麼會在這裡呢?”
她一手拉下陸爾冬的手,嘴裡還在唸叨:“他平日最怕冷,那湖水這麼涼,他會生病的……”
說完便不管不顧地往湖裡走,陸爾冬攔不住她,看著她往湖中央走,夠了好幾回才夠到袋子,她把那小小的身體緊緊抱在懷裡,像是抱住最珍貴的寶貝,陸爾冬心口一窒,那個不善言辭的莫絳心曾是懷著多麼驕傲美好的心情跟她打電話說我有了一個寶貝,長得可可愛了,今天吃了幾碗飯,不愛吃青菜愛吃肉,長得肥嘟嘟的……到頭來,一個鮮活的小生命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誰會下這樣的毒手,明明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童,他才幾歲?
剛才她們明明聽到了兩個人的腳步聲,她抬眸看了一眼四周,四下無人,陸爾冬抬手抹了一把淚,哆嗦著在手袋裡找手機,想打給易家言和孫懷瑾,卻發現手機根本就沒有帶,她氣壘的癱軟在地上,此時莫絳心已經把則林從水裡帶了上來,她把自己的外套鋪在地上,把則林小心的從袋子裡挪出來,剝掉臉上的水草,讓他仰躺在地上。
做完這些,莫絳心抬眸看向則林,幾乎是一口氣沒提上來,她一陣眩暈跌倒在地上,她顫抖著雙手使勁揉搓則林青紫僵硬的手臂,試圖能捂熱他,陸爾冬看得眼底刺痛,抬手還是制止了她,不忍道:“他已經死了,彎彎。”
莫絳心身體一僵,她俯下身,緊緊抱著則林僵硬的小小身體,直到這個時候,眼淚才爭先恐後地從眼眶裡湧出來,滾燙的眼淚也不能溫熱身下的這具身體。
她突然想起了媽媽,那個時候她也是這般出現在她眼前,蒼白毫無生氣,自她死後她不再相信這冷漠世間,等到她好不容易因為孫懷瑾的陪伴才能相信的時候,命運又給了她狠狠一擊,將她打落在深淵……
容之,容之,容之在哪裡?
她心如刀絞,茫然不知所措,四周景物在她眼裡一片迷濛,可偏偏她卻看到湖邊一棵垂柳有個影子一閃而過,往西園跑去,她身體一僵,巨大的悲慟卻使她的心一下子冷靜下來,電光火石間便想起了剛才的腳步聲,難道因為她們出現得太快,害他的人還沒來得及走?
她心頭一寒,隨即把則林放在外套上,聲音極啞道:“你照看好則林,找個人借電話打給容之,讓他過來。”
陸爾冬懵了,只來得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去哪裡?”
莫絳心伸手掰開陸爾冬的手指,一字一頓道:“害他的人我要親手一個一個找出來。”
未及陸爾冬反應她已經往西園深處跑過去,陸爾冬阻止不及,只能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茂盛的樹叢裡,她臉色一變,知道莫絳心是追著剛才的人去了,可是現在園子裡的人大多在拙政園,只留了幾個看守各個園子的人,莫絳心一個女子,若是被那群人發現,恐怕……
她當即不再耽擱,用外套裹緊則林便往鏡湖對岸不遠處的蓮說裡去,幾乎是最快的速度衝到蓮說,大門緊閉,她當即使勁捶門。
陸爾冬看著開啟園子門的人,驚詫問道:“林霜,你怎麼在這裡?”
林霜似乎也有些驚訝,待看清她左手外套包裹住的小小身體,當即問道:“則林怎麼了?”
陸爾冬此刻哪還有心思解釋那麼多,急忙道:“快把手機給我。”
林霜聽她語氣急切,當即也不耽擱,從手袋裡摸出手機遞給她,陸爾冬立刻撥了過去,電話幾乎是響了一下立刻就被接起,他似乎在走路,清冽的嗓音如泉水:“我是孫懷瑾。”
他的聲音莫名帶著一股安撫的力量,陸爾冬定了定心神,冷靜道:“出事了,則林剛剛溺斃在鏡湖裡,正好被我們撞見,彎彎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