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將他圍在中間。穆如揚怯怯望去,就見那雙她平日裡朝思暮想的眼睛正緊緊地盯著她,卻看不出悲喜。
她咬緊牙關,又喚了一聲:“城主。”這次的語調柔軟,帶了些許不安。白溯風卻沒有理會,他的眼神緩緩掃過眾人,這才冷冷道:“白和,找到晨兒了麼?”
白和早在白溯風進來時就出了一身冷汗。他急忙來到白溯風面前,低聲道:“稟城主……屬下還未找到二公子的下落。”
白溯風聞言微微皺眉,白和頓時一驚,忙道:“但是據白府大門前侍衛來報,這幾個時辰之內並沒有可疑之人進出。所以屬下斷定,小公子……應該還在府中。”
白溯風“嗯”了一聲,這才看向穆如揚,淡淡道:“穆如小姐,在下有一事請教。”
穆如揚一怔:“城主請說。”
白溯風卻並沒有立刻提問,而是向穆如揚走去。穆如揚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卻撞在一直跟隨在她身邊的紫衣侍女身上。她越發不安,白溯風卻已來到她面前,緩緩揚起一個微笑,道:“穆如小姐,你認得這個圖案麼?”
說著,他將一直握在手中的布料給她。那布料漆黑,也不知從什麼地方剪下,其上繡有一條極為繁複的圖案,宛如羊角。穆如揚原本被他的笑容蠱惑,此時一張小臉卻白的嚇人。她盯著那布料許久,這才澀聲道:“認識。”
白溯風挑眉,便道:“既然如此,就請小姐告訴我這圖騰的意義。”
穆如揚沉默片刻,才道:“這圖騰名叫羊角圖騰,與猛虎圖騰皆出自穆如氏。猛虎代表王者與霸氣,羊角圖騰就代表保衛與……殺戮。”
白溯風沉吟片刻,又道:“可我卻極少見到它。您能告訴我,什麼人才會在身上繡有羊角圖騰麼?”
穆如揚此時早已沒有力氣爭辯。她閉了雙眼,頹然道:“因為這圖騰……只有穆如氏豢養的刺客才會有。”
白溯風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怒意,令人心中發冷。好在穆如揚垂著頭,並沒有看到他的神情。過了半晌,她耳畔又響起他低醇的嗓音:“這麼說,晨兒真是穆如氏擄走的?”
穆如揚想反駁,卻無法出聲。白溯風眯細了雙眸,又問道:“穆如小姐,您為何不說話?”
他的聲音冷漠至極,彷彿回到了三弟出殯那日,他對她不屑一顧的時候。穆如揚再也無法忍耐,她猛地抬起頭,怒道:“晨兒?誰是晨兒?我來你們白府這麼些日子,卻從未見過你為我引薦你的親人!明明是你怠慢了我,你又憑什麼責備我?”
她這番話一出口,穆如氏家僕又是一陣騷動。白和見狀上前一步,卻被白溯風揚手生生止住。穆如揚眼圈發紅,狠狠地瞪著面前男子,卻見他輕嘆一聲,語調卻軟了許多:“的確是我怠慢了小姐。日後,我一定會補償你。”
穆如揚冷哼一聲,眼圈卻越發紅了。白溯風又道:“只是白瀲晨是我唯一的親人,又是白氏巫覡,身份特殊。倘若小姐知情,請你一定告訴我。”
他這番話說下來,已是在示弱了。穆如揚一怔,忽然想起穆如伯曾對她說過的那番話,這白瀲晨果然是一柄利器,一柄可以控制住白溯風的利器。她定定神,冷冷道:“令弟的確是穆如氏所擄,但卻不是我下的命令。”
白溯風聞言,忙問道:“是誰?”
穆如揚並未從他的語調中聽出其他不滿情緒,便微微放下心來:“我並不知曉。因為我雖做男子打扮,但的確是女兒身,穆如氏豢養的刺客並不聽從我的命令。”
白溯風沉吟片刻,又道:“那您現在知道晨兒在哪麼?”
穆如揚緩緩搖首,她望著白溯風那雙極黑眼眸,忽然心底閃過一絲惡意:“城主,恕我無法幫你。若您真想知道令弟在哪兒,恐怕只得自己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