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是警方叮嚀她,重要的事情就模稜兩可地帶過。
“不好意思,明雄先生好像待業中是嗎?”早田說,“這麼一來,他每天都在做什麼呢?一直待在家嗎?”
“這個嘛,嗯,他有時在家,有時不在……,不一定。”
“晚上經常外出嗎?”
“嗯,呃,偶爾……”
“他去哪裡呢?”
“這我就不曉得了。”老太太偏著頭。“雖然說是兒子,他也已經是大人了,我不會一一過問他的行蹤。”
既然在跟蹤女公關,戶倉明雄應該幾乎每天外出,而且回來時肯定很晚了。哲朗看過他親筆記錄的筆記本,要記下那麼詳細的內容,應該沒辦法悠哉地待在家裡。他母親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問題是她知不知道他的跟蹤狂行徑。
早田繼續問道:“有人來拜訪令公子嗎?女性或男性都行。”
“我想這一年應該都沒有客人到家裡找他。”
“電話呢?經常有人打電話給令公子嗎?”
“電話嘛,我不太清楚耶。我不太注意這種事情,但是應該很少有人打電話給他吧。”
隨後,早田也針對戶倉明雄最近的作息和人際關係不斷髮問。然而,佳枝的答案几乎都一樣。總之,就是她“不太清楚”。
“你有沒有什麼想問的?”早田對哲朗說。他用“你”這個字眼,令哲朗有些錯愕。
他一語不發地搖搖頭,在早田面前必須佯裝漠不關心。
早田問道:“能不能讓我們看戶倉明雄的房間呢?我們不會隨便亂動房裡的東西,只是想要看看房間的樣子,感覺他是一個過著什麼生活的人。”
佳枝只猶豫了一下,意外乾脆地答應了。
“可是沒有整理喔。我好久沒打掃了,前幾天還被刑警先生翻得亂七八糟的。”
“沒有關係。”早田邊說邊起身。
上了狹窄的樓梯,是兩間相連的房間;一間三坪的和室,以及比和室稍窄的洋室。兩間房間原本似乎是以紙拉門隔間,現在已經拆掉了。
和室裡放了電視、整理櫃和書櫃。角落疊了幾床棉被。哲朗想,那些被子大概從來不收的吧。和洋室的交界處,有一個廉價的玻璃菸灰缸。戶倉似乎將和室當作睡覺的地方。
洋室幾乎可說是儲藏室。牆邊並排著組合式的收納傢俱,一個個小櫃子塞滿了東西。擺不進去的就是直接放在地上。地上堆了幾個不知道裝了什麼的瓦楞紙箱,紙箱上的衣服堆積如山。哲朗心想,佳枝根本不可能將這間房間打掃乾淨。
“因為媳婦懶散,房間就成了這副樣子。”佳枝看著兩間房間說道。
“這兩間房間是令公子他們在使用嗎?”
佳枝答道:“是的。”
哲朗心想,戶倉明雄夫婦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不清楚,但是居住空間如果這麼雜亂,應該很容易累積不滿的情緒。
“老實說,我認識的刑警問了我一件奇怪的事。”早田對佳枝說。“他說,在這間房間裡找到了幾個人的戶籍謄本。”
哲朗一驚之下,下意識地看了他一眼。早田也瞄了他一眼之後,向佳枝確認道:“這是真的嗎?”
她露出困惑的神情,似乎不打算回答。
“嗯,好像是。”
“那些戶籍謄本在哪裡呢?”
“我兒子好像撕掉丟在垃圾桶裡。”
“那些是什麼人的戶籍謄本呢?”
佳枝搖了搖頭。
“有三本,都是陌生人的。為什麼明雄會有那種東西呢……?”
“那些現在不在這裡吧?”
“不在,警察拿走了。”
早田點了點託,然後看了哲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