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這語氣,怕不是什麼好事啊。”王定平對林方政何其瞭解。
“也談不上什麼好不好……”
“行吧行吧,抓緊說。”
“是這樣的,王書記,省委常委會的時候,我想跟著一起……”
王定平奇怪道:“你在說什麼?你肯定是要列席的。”
“不是……我是說,如果可以的話,會前或者會後,我想見文冠書記一面。”
“你想做什麼?”王定平聲音陡然警惕起來。
“王書記,我還能做什麼呢。”林方政無奈道,“只想澄清自己被汙衊的事情。”
“澄清什麼?”王定平頓時不高興了,“我不是跟你講了,會找時間幫你解釋。你著什麼急?”
“書記,您能幫我解釋,我很感謝。但這種事情,作為當事人,我一直縮在後面,總不是個事。”
“你看看什麼場合嗎?講什麼面子?你見文冠書記頂什麼用?說賀蘭祿汙衊你?然後他就會給你伸冤?狠狠批評賀蘭祿?支援你繼續搞那個什麼創收整治行動?”
林方政聽著很是疑惑:“王書記,我覺得我沒有錯誤的地方,他沒有不支援的道理啊。”
“道理?我們都要講道理,可你也要看道理在誰手上!”
林方政覺得話裡有話:“我沒明白您的意思。”
“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省得你還在不自量力地跟賀蘭祿鬥來鬥去!”王定平沒好氣道,“九十年代未,賀蘭祿在滬海一箇中專學校參加工作,按理來說一輩子就是普通幹部了,你知道她下一步是哪裡嗎?”
“滬海市橡膠廠……”林方政對賀蘭祿的履歷肯定是查過了的,知道她後面一直在國企工作。
“那我再告訴你,她是怎麼從中專去的橡膠廠,做到這個看似很難完成的一步的。我只給你講幾個人,你聽完就知道賀蘭祿搭誰的線了。首先,賀蘭祿參加工作的時候,現任滬海市委書記,當時是市委常委,他妻子當時是那個中專的副校長。其次,賀蘭祿調任橡膠廠的時候,胡文冠正是橡膠廠的黨委書記、副廠長。後面橡膠廠改制,賀蘭祿又火速調秦南鋼鐵集團,隨後就直接空降西平市掛職副市長,後又進常委班子。”
王定平的幾句話,如同一道雷擊,把林方政徹底劈懵了。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意思,林方政怎麼可能還聽不懂?賀蘭祿那體制內恐怖存在幾次調動,足以說明其背景實力的強大。其實林方政早該想到的,但他抱有僥倖心理,覺得賀蘭祿背景強大歸強大,大不過胡文冠,自己只要爭取到胡文冠,就能成功反擊賀蘭祿。現在看來,是自己天真了。賀蘭祿二十年前搭上的線,雖然比不上胡文冠親密,但也算是巴結上了枕邊風,能量也是不容小覷的。
難怪王定平對賀蘭祿如此忌憚,同樣搭上同一根天線,賀蘭祿時間比他早多了。進位正廳也自然比王定平快一些,不出意外,將來賀蘭祿級別肯定比王定平要高一些。
電話那邊只剩林方政沉重呼吸聲,王定平知道他已經懵了:“現在你明白了吧,為什麼胡文冠要這麼器重提拔賀蘭祿?你以為他不知道賀蘭祿的一些所作所為?你以為群眾舉報到省裡的信件他一點都不知情?連他都不好說什麼,你還在這去得罪?找死,也沒你這麼個找法!”
“王書記,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什麼。”
“我不明白,明明一件正確的事情,為什麼最後就是搞不成?為什麼有這麼多禍害老百姓的皇親國戚?為什麼偏偏他們得不到懲罰還能帶病次次提拔?為什麼文冠書記知道卻不糾正,還要放縱?”
“哪來那麼多為什麼!”王定平批評道,“這話就到我這!不準再往外說了!方政,我說過很多遍了,你是我帶出來的兵。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