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也沒有變動。她以前買的一對蝴蝶型的抱枕還整齊的堆在後車座上,她以前每次一上車,就習慣性的會拿一個,擱在腿上。抱得很緊,他一開始還會笑她:“有人要搶你的枕頭嗎?”
前排的副駕駛座前還擺著她慣用牌子的紙巾。連車載香水的味道也沒有變化,還是原來的味道,有種極淡檸檬的氣味。但才隔了這麼一段時間,就如同隔了千山萬水,再不如同以前了…
車子裡很靜,皆不說話。邢利鋒笑著看著掛著的平安如意,找話題:“這個如意很別緻!很漂亮!”她心中一跳,只聽他的聲音輕輕的響起,帶著一種磁性,隱約滲透出一絲驕傲和炫耀:“是我女朋友編的!”邢利鋒笑著道:“江總的女朋友手很巧,編的很別緻!不像外面買的那種,千篇一律!”
他應該說前女朋友,若以往他們的關係算男女朋友的話。那如意是她編的,當時她看沈小佳在學。其實不是很難的編法,但沈小佳總是編不好。看著她編了又拆,拆了又編的一個星期後,她也就會了。用了沈姑娘用剩的材料也編了一個。一直扔在包裡,有一天在坐車子的時候偶爾翻到,便替他掛了上去。
當時純粹是物盡其用,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但現在聽來,回想當時的情景,卻覺得莫名的傷感。或許自己當時也有那麼一絲絲的期盼,希望郎千歲的。但生活終究是現實的,美夢到頭多半是場空的。
她抱著抱枕,連味道也沒有變化,彷彿他後來的鶯鶯燕燕沒有在上面留過痕跡,因為沒有人工香水的氣味。縮在角落裡,緊緊抱著觸手可及的那一份柔軟,彷彿要擁抱多一點的溫暖。鼻子酸酸鹹鹹的,彷彿就要落淚了。既然分了手,就乾乾淨淨,不要留一絲痕跡的,也不要讓人覺得有所留戀和牽扯。他不會稀罕的。他要分手;從來是不會拖泥帶水;藕斷絲連的。江修仁從後視鏡可以清楚的看到她,但看不清她的表情。她或許也不想讓他看到,只抱著枕頭。
窗外車子成隊,她聽得他的聲音響起:“可能要堵一會兒,這裡有薯片,你們可以先充飢一下!”原來他還沒有將她的零食扔掉。她向來吃的蠻多的,但不胖。沈小佳每次都說她像小雞啄米似的,但少食多餐。她每次一下班,肚子就餓的呱呱叫了。
因為胃不好,所以習慣在每個地方都備了充飢的糧食。他的車子自然也有。專門有個小箱子,堆滿她的貯備。薯片,餅乾是最常規的。原來他還記得。但聽他隨口的客套話,竟如有人拿了把刀子一刀一刀的在她心裡刻畫般,痛的連呼吸也要停止了。
原來他什麼都記得。那這一切算什麼呢?記得她喜歡蝴蝶抱枕,記得她當時威脅他:“如果不見了了,要你好看!”。記得她喜歡那牌子的紙巾,因為她喜歡那種觸感,擦上去像母親的手在撫摩。喜歡那味道的香味,很清新怡人,讓人神清氣爽。記得她每每一坐下來,就會喊餓,總喜歡吃零嘴。
為什麼呢?就如同他那晚打她電話,問她為何沒有問他為什麼一樣?其實是她不敢問!她不能問!有些東西問個清楚仔細明白,無非只是再多添一道傷口而已。無法回頭的事情?又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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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
人不是很多,只兩桌而已。因去的晚了,邢利鋒連連笑著解釋:“車子拋錨,車子拋錨。”竟然是與他一桌的。
他遠遠的坐在對面,隔著圓圓的桌子,很遠又很近。菜一個個上來,很多,色香味俱全的。她了無食慾。就這麼坐著,彷彿也是種煎熬,好象在水裡煮,火裡烤一樣。
他住的地方的餐桌不大,淡淡的原木色,小小的長方型,經典的歐洲品牌。張阿姨煮的菜不多,三菜一湯,很家常的味道。他與她就面對面坐著。
她基本上是窩在沙發上看片子的時候比較多,也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