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先生問我:“有什麼感覺沒有?”
我搖搖頭:“沒感覺啊。”
呂先生嘆了口氣,說道:“再想。全神貫注。心無旁騖。”
這時候,他已經盤著腿坐在床上了。隨後,我感覺他的手指在我的肩膀上輕輕滑動,一邊滑動,一邊說道:“你身上的火,沿著經脈,穿過手肘,來到指尖。已經到了這根針上面了。”
呂先生的聲音像是在催眠一樣,很快,我感覺到那根針有點燙手。
呂先生又問:“有感覺沒?”
我說道:“有點燙。”
呂先生說道:“燙就對了。你捏著這根針,紮在我的眉心。”
隨後,他閉上了眼睛。
我用手扶著他的腦袋,慢慢的把鋼針扎進去了少許。
忽然,呂先生說道:“停。拔下來吧。”
我這才把鋼針拔了下來。在拔掉鋼針的那一剎那,我忽然感覺身子有些虛,不由自主的晃了一下。
我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喘了口氣。感覺眼皮有些沉重。我問道:“呂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呂先生也有些虛弱,他向我笑了笑,說道:“借你點陽火。再撐一段時間。趙莽,你不用擔心,你的命硬得很,我只要撐到天黑就行。”
我擺擺手,說道:“一點陽火而已,你怎麼忽然這麼客氣了。”
呂先生嘿嘿笑了兩聲,沒有再多說。
那天下午,我每隔一會就用鋼針給呂先生扎一下。每次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而我們兩個的臉色也越來越差了。島大溝劃。
天黑之後,呂先生虛弱的說道:“不用再紮了,我已經撐過來了。”
他扶著門框,慢慢的向院子外面走。
我本想站起來扶他一把。沒想到我一起身,發現兩腿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用不上。我學著呂先生的樣子,也扶著門框向外走。
院子裡面傳來一陣撲稜稜的聲音。我向那邊看了一眼,發現一隻公雞像是瘋了一樣,在院子裡面掙扎跳躍,而它的腿上,則死死地綁著一根繩子。
我媽正憂心忡忡的看著那隻公雞。她看見呂先生從房間裡面走出來,連忙說道:“你看看,這隻雞是不是瘋了?”
呂先生虛弱的擺擺手,說道:“放心,這是正常現象。”
然後他向我爸說道:“老哥,能不能幫我抓住它?”
我爸點了點頭,費了一番功夫,總算把那隻雞抓住了。
等那隻雞被死死按住的時候,我才知道它為什麼在院子裡面發瘋了。
我看見雞頭腫的像是一隻大橘子。圓滾滾的,裡面像是充了氣。而且它仍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著。
呂先生衝我們笑了笑,說道:“不用害怕,是那些藥起作用了。”
隨後,他走到公雞旁邊,伸手握住了雞脖子,用力一捏,將雞頭擰了下來。
呂先生緊緊地捏著雞脖子,然後問道:“能不能給我一隻碗?”
我媽趕快從屋子裡面拿來了一隻碗。
呂先生把雞頭放在碗裡面,然後將它搗成了粘稠的肉糊,隨後,他將這一團東西喝下去了。
我看他的所作所為實在噁心。不由得轉過頭去。
呂先生擦了擦嘴,說道:“我得閉關一晚上,誰也不要打擾我。”
我們都點了點頭。
呂先生進門之前,又看了我一眼,說道:“趙莽,你現在虛得很。不要到處跑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好好睡一覺,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我扶著門框,說道:“呂先生,你這話說的有點多餘,我都這幅樣子了。能跑到哪去?”
呂先生笑了笑,就進屋了。
呂先生要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