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睛,周圍瞬間恢復了安靜,我爬起來,看見那張破桌子上擺滿了飯菜。
我心中大為詫異:“這是怎麼回事?鬧鬼了?還是呂先生過意不去,連夜給我送來的?”
我慢慢地坐起來,警惕的握著大刀。
忽然,我感覺肚子很餓。就像是在水寨聞見鬼涎香一樣,那種抓心撓肺的渴望,想要吃點什麼東西。
我心中有些焦急,知道這些飯菜不對勁。但是我心裡這麼想,神智卻一點點開始迷糊了。有一個極為渴望的聲音在我腦子裡小聲的嘟囔著:“吃一口沒事的,就一口。”
我慢慢地湊過去,正要拿起筷子。忽然,我看見破桌子對面坐著一個人。
他身上穿著寬大的道袍,臉上的面板又黑又緊,死死地貼在頭骨上。不是祖師爺是誰?他就坐在對面,一臉期待的看著我。
我嚇得一哆嗦,甩手扔了筷子。我用大刀指著他,厲聲說道:“你不是死了嗎?你信不信我用刀劈了你?”
這話說得自相矛盾,但是當時一時情急,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
我說了這話之後,祖師爺卻巋然不動,仍然用一臉期待的眼光看著我。我心中駭然,低呼了一聲,扭頭就向外面跑。
我跑了兩步,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叫我,是呂先生的聲音:“趙莽,你到哪去?不是說好了喝酒嗎?”
我心中迷茫:“喝酒?”
我回頭看了看,呂先生正坐在桌子前面,上面擺著幾個小菜,以及兩個酒杯。
我有些糊塗了,慢慢的走回去,說道:“呂先生,道士也喝酒嗎?”
呂先生微笑道:“我們又不是和尚?來,舉杯。”
我慢慢地坐下來,舉起酒杯。我正要放到唇邊的時候,忽然發現,燭光熒熒,坐在我面前的根本不是什麼呂先生,而是一個十**歲的少女。
她正笑盈盈的看著我。可是我總感覺她的眼神中有一絲恨意。
我嚇得一哆嗦,一杯酒全灑在袖子上了。
少女站起來,微笑著說道:“你不是最喜歡和我喝酒嗎?怎麼現在倒不喝了?”
我腦子裡馬上恢復了一線清明:“不對勁,今晚上很詭異。”我趁著神智未失,用刀柄在肚子上重重的撞了一下。
我疼得哎呦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屋子裡的酒菜、少女,全都消失不見了。坑有每圾。
而桌子上的那支蠟燭,也早就熄滅了。
我看了看敞開著的半扇門,已經天涼了。外面早點攤上的飯香飄進來,我是真的餓了。
我敲了敲腦袋,心想:“在這間屋子住上幾年,就算能僥倖活下來,精神方面恐怕也得出問題。”
接下來的幾天,呂先生時不時就來我的空亡屋轉轉。但是堅決不肯過夜。他的藉口是身上的傷還沒有好,神神鬼鬼的事,暫且是不會接觸了。
更可悲的是,薛阿姨回來之後,薛倩也不在保健品店過夜了。只留下我自己,孤零零的守著一間破屋子。
我每天抱著大刀勉強入睡,雖然一直都沒有遇到什麼,但是每天晚上都會做各種各樣的噩夢。到後來,我都快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了。每次驚醒之後,都要迷糊上幾分鐘,分辨一下這裡到底是哪。
那天晚上,薛阿姨邀請我去吃晚飯。
我問呂先生:“你的傷到底養沒養好啊?什麼時候住進空亡屋?我都快嚇死了。”
薛倩運筷如飛,吃的眉飛色舞。在咀嚼的間隙,說道:“老趙,你別等著他了。這小子不敢去。”
我詫異的看著呂先生,笑道:“怎麼?去了一趟萬鬼窟,嚇破膽了?要金盆洗手?”
呂先生老著臉不說話,一個勁的悶頭吃菜。
薛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