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列卻似沒有發覺什麼,笑呵呵的走下去,說:“呀,馮先生,好久不見。”
雖說東方家,現在還欠馮烈山錢,可馮烈山見到東方列,那真是孫子遇到爺爺了。什麼交際手段,什麼上流禮儀,都拋到一邊。沒激動的熱淚盈眶,就算很冷靜了。待這兩人握手後,我走過去,乾笑一聲,對馮烈山說:“你來的好早,最近沒幫我打掃家裡吧?”
馮烈山眼睛一眨,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說:“怎麼會呢,一直都請鐘點工來幫忙的,能幫楊先生看管房屋,是我的榮幸,自然要認真一些。”
東方列看我一眼,似笑非笑的說:“你小子,好會請人啊。”
說罷,他率先往屋裡走去。糖糖在一旁眨動著大眼睛,說:“媽媽,媽媽,爸爸為什麼說是幫楊叔叔看房子?這不是我們……”
連忙用手捂住她的嘴,說:“糖糖,乖,今天不能隨便說話哦。”
瞪了他一眼,很是埋怨的樣子。
東方晴忽然在一旁低聲笑了,說:“真當爸爸是傻子?早在第一次來的時候,就知道這不是你家了。”
我啊了一聲,雖然東方列剛才話中有話,可我也不是很確定他是否真的看出來了。而東方晴這樣一說,真是讓人意外。
東方晴又笑了一聲,說:“哪個養蠱人會住在鬧市區,而且家裡一點蠱的氣息都沒有?再說了,你怎麼看也不像一個喜歡收藏東西的人,滿屋子的收藏品,和你一點都不搭。”
我有點臉黑,說:“難道養蠱人,就不能喜歡藝術品嗎!”
“能啊。”東方晴說:“但你不喜歡。”
我愣了愣,王狗子在一旁吹口哨,說:“哇塞,東大美女,你好了解他誒。”
方九拍了下他的腦袋,說:“是姓東方,不是姓東,你給我閉嘴!”
東方晴微微一怔,隨後轉身走進屋裡。馮烈山耷拉著眼皮子,不敢多話。我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說:“不用太擔心,該看出來的,肯定早就看出來了。他不說,你就不說,有我在,不會怎麼樣的。”
馮烈山也嘆口氣,說:“早知道如此,還不如直接說實話,反倒能留個好印象。”
我說:“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印象好壞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沒有利用價值。我在,你就是他的賓客,我不在,你就是他的路人,這點難道你還不明白?”
馮烈山是個生意人,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他點點頭,深吸一口氣,說:“楊先生講的很對,以東方家族的氣量,沒必要因為這點小事為難我,是我太不冷靜了。”
我笑了聲,然後也跟著進屋。屋子裡,東方列正打量一副讓人完全看不懂的畫。這畫馮烈山曾介紹過,說是一位名家作品,抽象派的經典之作。不過,是贗品,正品的價格他可承擔不了。
我走過去,看了幾眼,然後問:“這畫你看得懂?”
東方列搖搖頭,笑著說:“看得懂,看不懂,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誰畫的,掛在哪。人生嘛,有時候糊塗就是一種清醒。”
“那你繼續糊塗吧。”我說。
東方列哈哈笑了幾聲,見我們都站著,便說:“來來來,都坐,休息一下。”
我撇撇嘴,嘀咕一聲:“搞的好像你是主人一樣。”
王狗子撇撇嘴,嘀咕一聲:“搞的好像你是主人一樣。”
方九氣的頭髮都直了,把狗子拉出去一陣暴揍,打的鬼嚎半天。東方列笑著看完屋子裡的收藏,又多看了馮烈山一眼,才說:“不錯,楊先生,真是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