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怡丈外,猛地一腳飛起,踢向白依怡。
他距離白依怡尚有一丈,不管他身形再多高大,腿再多長,也無法踢實白依怡。但全場這麼多人,凡是目睹這一幕的,都知道他這一腳,別說白依怡距離他只有一丈,就算十丈,甚至是百丈,也有可能被踢得高高飛起,肝腸盡碎已經是最低極限了。
說時遲那時快,忽聽“砰”的一聲,那股力發如山的腿勁撞到白依怡身前寸外時,像是遇到了一層無形的氣牆一般,僅僅只把白依怡震得微微動了一下。
地狂天自信這一腳踢出去,哪怕是無上罡氣,也叫你繽紛破碎,不料那股氣牆實在太詭異,竟遠勝無上罡氣,自己這一踢起不了什麼效果,心裡微微吃了一驚。
他將腿收了回來,繞到左側朱祁嫣處,距離朱祁嫣更近,一腿暴起,疾如旋風。
熟料,這一次的情形比上次還要糟糕,他一腳像是踢到了一座山峰一般,連退了三步。
眾人見他這麼厲害的人兒都吃了這樣的虧,點蒼一夥,自是歡喜,新盟一夥,卻是驚詫。
就在全場處於一片又驚又喜的當兒,地狂天仰天一聲大吼,聲如驚雷,“盤龍藤”霍然出擊,又快又重的擊在朱祁嫣身前的那層氣牆上。
嘭!嘭!嘭!嘭!嘭!嘭!
地狂天一擊沒有多大效果,狂性大發,連續擊打了六次,次次重若泰山,力達百萬。終於,在第六次之後,那層氣牆在一陣波動以後,呈現出一道薄薄的光彩來。
這本來是一道籠罩兩丈有餘的無形無色氣罩,但現在它出現色彩,說明它的力量已經被激發而出來,同時也說明它到了臨界點。
方劍明雖是微閉雙眼,但周圍的一舉一動,他的心神都感覺得到。這一剎那,他吹響了藍潮簫。
那簫聲古怪到了極點,簡直就是聞所未聞。
起先,簫聲還很輕柔,就像睡夢中孩子的夢囈。至中,漸漸高昂起來,又像是一箇中年大漢正在做個一個奇怪的夢,夢裡與人爭吵,其聲動耳。最後,簫聲高亢到了極點以後,竟變得高低起伏,變化莫測起來。
時而像是夢裡老人的訴苦,時而像是夢裡小孩的嬉笑,時而像是夢裡婦女的長嘆,時而像是夢裡詩人的吟唱,時而像是夢裡戰馬的嘶吼,時而像是夢裡高山大川的蓬勃流動之音……
全場的心,跟著簫聲起起伏伏,像是被帶進了夢中似的。一瞬息的工夫,竟已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這原只不過是一瞬息的事,彭和尚功力至深,霍然一醒,又驚又駭,忙護住心神,一腳往地面跺去。
其時,或者稍後一些,功力精深之輩醒來,各以不同的方式守住心神,發出不同的響聲來打破簫聲的束縛。
這時候,地狂天身形一個倒翻,半空轉了數圈,盤膝坐在彩色氣罩外三丈遠的地方。氣罩早已分化出一道彩光,落在他的身上,從頭頂直灌而下,將他全身籠罩。
電光石火之間,地狂天又像是上次與漁翁交手那樣,心神飄飄蕩蕩的來到了夢境中。從夢境中的構造來看,這裡不像是他的夢境,一切都那麼的陌生。
誰都會做夢,地狂天也不例外。在他長達兩百多年的歲月中,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多少次夢。他發覺這個陌生得不像是自己夢境的地方,充滿了花香,充滿了平靜。與他的性格,一點也不相襯。
他仰首怒吼,吼聲扶搖直上,四方震動。
霎時間,夢境再變,那花香,那平靜,早已消失,代之而起的卻是奔騰不息的河流,沖天而起的火山。
他得意的大笑,知道夢境已屬於自己。
倏然,六道人影憑空出現,方劍明站在最前,龍碧芸、白依怡、周風、朱祁嫣、白依人分成一排,站在方劍明身後。方劍明手中拿著藍潮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