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使。
茶餘飯後,經常會有一群人在樹下閒聊,唸叨王爺剛回西南府沒多久,便又來了王城,可當真是恩愛,片刻都分不開——就是路上辛苦了些,想來皇上心疼,又會吩咐御膳房給燉一大鍋燕窩滋補。
我們一點都不羨慕。
天和門外,數千軍隊整齊列隊,最前方傲然而立的是一位玄衣少年,英姿勃發神采飛揚,眉眼依稀與年少的楚淵有些相似,正是當年的小滿,如今的寧王楚懷熙。四周臣子都在心裡感慨,可當真是西南王一手教出來的,如此年少便率軍東征西戰,追著婆輪羅從南洋一路打到西域,據說連妖僧老巢也被一把火燒成廢墟,被狂風吹散在了大漠中。
楚淵從劉大炯手中接過太子印,親自遞到他手中。
“多謝父皇。”少年笑容桀驁,腰間長劍在折射出炫目明光。
翌日,御書房中。
楚懷熙單手撐著腮幫子,看著面前的新上任的太傅:“當真要罰抄嗎?”
溫柳年堅持:“晚來一刻鐘,便要多抄二十遍。”
即便戰功赫赫,那也不能免。
桌上冷不丁出現了一隻胖蟲。
溫柳年:“……”
溫柳年:“……”
溫柳年:“……”
於是當夜,溫柳年在丞相府收拾包袱,打算告老回鄉。要教一個長得像皇上的年輕西南王,這種事想一想便精疲力竭,不如早些辭官。
御書房前,太子正在意料之中被父皇罰跪,看著滿天星星撇嘴。
義父也不幫自己求求情。
段白月咳嗽兩聲:“還不打算讓那小鬼起來?”
楚淵放下手中摺子,頭疼道:“跪夠兩個時辰,我自然會讓他回去。”
“一個時辰得了。”段白月替他捏肩膀,“一隻烏頭蟲而已,又沒毒,當年我也經常往夫子杯子裡丟。”
“還好意思說。”楚淵光火捏住他的耳朵,“就是你教出來的,若是將溫愛卿嚇出好歹,你便與那棵樹一起去冷宮待著!”
段白月笑容淡定,將他的手拿下來:“好好好,你繼續看摺子,讓那小鬼繼續跪著便是,我不管了,兩個時辰太短,不如跪一夜如何?”
楚懷熙在外頭聽到,抽抽嘴角望天。
春去夏來秋流轉,在無數個或溫情或思念的夜裡,時間也一寸寸從指間流走。炎炎盛夏,北行宮內卻分外涼爽,湖面一葉扁舟停泊,楚淵靠在段白月懷中,聽遠處絲竹聲聲,笑語陣陣。
“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來這裡?”段白月問。
楚淵點頭,坐起來看著他,依舊是熟悉的英挺眉眼,像是一直就未曾改變,想起當初在北行宮內的纏綿與分別,卻又恍惚覺得早已萬水千山。
“想好了?”段白月捏了捏他的下巴。
楚淵點頭:“嗯。”
段白月笑笑:“捨得?”
“有何捨不得?”楚淵握住他的手,“早就說了,這江山是我的責任,你才是我的牽掛。”眼底清澈靈動,一如當年。
三月之後,一道訊息震驚全國,天子楚淵退位,太子楚懷熙登基為帝,改國號天和。
新帝登基,天下大慶,連賣棗糕的小攤生意也好了許多,小攤主忙得顧不上歇息,剛出鍋的糕點熱氣騰騰用荷葉一裹,香氣能傳遍整條街。別說是尋常百姓,就連達官貴人與江湖大俠也喜歡吃——比如這位白衣客人,天還沒亮就來敲門,死活也要買一塊糕,說要買回去哄媳婦。
“吵架了吧?”攤主一邊生火一邊問。
段白月撐著腦袋:“嗯。”漫漫長夜美人在懷,難免情不自禁,人之常情。
攤主傳授經驗:“生氣了不怕,多說些甜言蜜語,買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