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你就殺了我,也要比……”衛未一低著頭不看季布也不繫安全帶。
“我讓你他 媽把安全帶繫上!”季布粗魯地打斷他。
衛未一輕蔑地一笑,“我從來就都不繫,你就這樣飆出去好了,最好撞死我。”
季布的手攥成拳頭,忽地轉過身來,衛未一低著頭等著他的拳頭打過來,季布沒打他,扯過安全帶給他捆上,那種氣勢讓為衛未一想到季布可能更想用麻繩把他勒在位子上。
一直到醫院,季布都一言不發,停車的時候,衛未一說,像是念叨給自己聽,“就算你不明白,可也是真的,我很愛你,只要讓我愛你就夠了,我都不在乎別的,你就真有那麼困難嗎?”
季布向後仰,疲憊地將頭靠在後面,半晌,轉過頭看著衛未一,衣領太高,頭髮太長,他幾乎躲在了衣服和頭髮裡,季布自嘲地嗤笑一聲,衛未一抬頭疑惑地看他,他說,“對不起。”
衛未一的眼睛瞪的有點圓,季布伸手摸了摸他被打的那邊臉,“在車裡等我,車裡比較暖和,我大概一個小時就會回來。”衛未一傻呵呵地看著他,到他下車了,也沒想出來該跟季布回答什麼。
季布走進醫院走廊的時候,又給衛未一發了條簡訊,簡單安撫他一下,他不希望那小東西再鬼鬼祟祟地跟進來給他惹麻煩。衛未一回答的迅速而又乖巧,季布手指在手機上輕輕敲打了兩下,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可說的,手機又揣回了口袋裡。
病房裡沒有次丹的學生,這真是難得,自從次丹住院,他的幾個大弟子就輪流在這裡陪護。次丹靠在床上讀著什麼,艾米先看見了季布,輕聲跟他打了個招呼。次丹抬起頭,季布覺得這個男人比先前還要削瘦了,只不過經歷了開始的那一段艱難時期之後,他的眼神變得很平靜,看起來更像季布所熟悉的那個次丹了。
“季布,如果我也有個兒子的話,我真希望他能像你一樣,可是我沒有兒子,我又希望,我能有你這樣的女婿,可以把我家的壞女孩託付給你。”次丹放下手裡的書本,笑著說,說得倒不見得是笑話。
季布看了艾米一眼,艾米給了他一個嚴厲的眼色,季布在次丹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我記得小時候你就對我很好,雖然我沒有父親,不過一個父親能為艾米做的事,你都為我做過。還記得我第一次騎馬嗎?在呼倫貝爾草原上,你教我像草原牧人一樣騎馬。還有我跟艾米十三歲的時候,你開著那輛你捨不得換掉的破越野車帶我們到處旅遊,結果有一天晚上車拋錨在秦嶺,”他們回憶起了那次災難性的自駕遊,都笑起來,季布安靜下來,移開視線,“我記得那天晚上的星星很近,我幾乎不敢呼吸。對我來說,你就是我的父親,我就是你的兒子。”
次丹沉默了,他的表情看起來的確很感動,但又很遺憾,最後他嘆了一口氣。類似的對季布的試探已經不止一次了,他欣賞季慕晗的兒子,他希望自己的女兒能跟這樣的男人過一輩子。可惜,即使青梅竹馬,季布跟艾米卻始終都對對方興趣索然。其實次丹先前已經覺得不在意了,但是現在次丹知道自己時日無多,這個念頭就越發強烈,但是,唉,長嘆息一聲也就罷了,也許是兒孫自有兒孫福,自己是無能為力。
衛未一坐在車裡打了一會手機遊戲,就沒了興致,出門的時候走得太急了,沒來得及拿PSP,現在無聊的很。他走下車,漫無目的地在醫院院子裡轉悠,去買了兩罐飲料,回來的時候有個腿腳不利落的病人被兩個家人攙扶著擋在衛未一前面。
衛未一跳到一旁的花壇上,從上面跳過去抄到前面,插在褲子口袋裡的卡片相機掉了出來,滑出了一段距離掉進一輛車底下。衛未一要跑過去撿,又被一個坐輪椅的病人給擋住了。
一個女孩正好站在對面,蹲身下去,費力地去車底把衛未一的相機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