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底一滑,身體忍不住往前摔去,原本緊緊拉著她的三少奶奶齊氏不知是手痠了還是怎麼的,竟然正好在這個時候放了手,而大少奶奶一個人根本拉不住任老太太往前摔的身軀……
於是眾人眼睜睜地看著原本還在哭天搶地的任老太太,臉朝下直挺挺地摔倒了,且她的鼻子正好撞到了床的圍欄,一聲清脆的骨頭與硬木的撞擊聲讓在場所有人都打了個冷顫。
在場有一瞬間的靜默,直到三少奶奶齊氏最先反應過來,哭天搶地撲上去扶起了任老太太,那淒厲的聲音比起之前任老太太的來簡直是青出於藍勝於藍:“老太太!老太太!老太太您怎麼了!您這是怎麼了啊!您醒醒!您醒醒!您醒醒啊!您可別丟下我們丟下我們啊!”
可惜這個時候任老太太已經疼暈過去了。
大少奶奶急忙上前幫忙,只見任老太太鼻子以下糊了一臉的鼻血,鼻樑紅腫得讓人不忍直視,那鼻樑骨可能已經斷了。
大太太等人沒有想到任老太太回摔得這麼重,一窩蜂地圍了上去,掐人中的掐人中,抹鼻血的抹鼻血,喊大夫的喊大夫,一時之間亂成了一團,反倒是躺在床上原本只剩下一口氣的任老太爺一時之間被忽略得徹底。
這次還是眼尖的三少奶奶先發現了不對,她瞪著一雙大眼驚叫道:“老太爺!老太爺!老太爺您這麼啦!哎呀不好了,老太爺被老太太嚇死了!”
眾人聞言一驚,都朝床上的任老太爺看過去,卻發現任老太爺不知道時敏時候已經嚥了氣,只是那一雙眼睛還是睜著的,竟真的是死不瞑目。
周嬤嬤冷冷地看著這一場鬧劇,在所有人都撲倒任老太爺床頭沒有人注意到她的時候,她彎了彎嘴角,然後便用衣袖擦了擦眼睛,跟著李氏一起抹起了眼淚。
樂水看了被人七手八腳抬下去的任老太太一眼,哭得十分認真虔誠。
因為這一場變故,任家也亂了套,倒是原本被逼得透不過氣來的任時敏終於沒有人再盯著他了,他愣愣地看著床上已經嚥了氣,正被任大老爺用手輕輕合上雙目的任老太爺,也紅了眼睛。
任大老爺和任大太太開始處理任老太爺的喪事,而大少奶奶和三少奶奶則一起下去幫著照顧任老太太。
大少奶奶私下裡感激地對三少奶奶道:“剛剛真是謝謝你了,你最後若是不拉著我,我肯定也會摔倒,現在說不定也暈倒了。”
三少奶奶剛剛也跟著哭紅了眼睛,不過對著大少奶奶還是很爽朗:“這有什麼好謝的,我就是隨手那麼一抓,我還以為我抓住的是老太太呢。你沒摔倒真是太好了。”
大少奶奶回了三少奶奶一個真誠的笑:“還是要謝謝你。”
任老太太這一摔,讓任老太爺以死相逼的戲碼最後沒有成功,任老太太因為失血過多鼻樑骨碎裂,也喪失了行動力,所以任時敏暫時清靜了,而沒了兩位倚老賣老的,其餘的任家人並不敢得罪任時敏。
只是不知道最後任老太爺死不瞑目是到底是因為誰,因為最後三少奶奶哭嚎的那一嗓子,外面的丫鬟婆子還真以為任老太爺是被任老太太的慘狀給嚇死的,到是給任時敏省了不少麻煩。
任老太爺死在了大年三十,按燕北的習俗大年初一是不宜辦喪事的,不然辦喪事這一戶人家會走三年的黴運,所以任老太爺的喪事要等到大年初四才開始辦。
任時敏留在了白鶴鎮暫時沒有離開,想等任老太爺的喪事辦完了才走,不過他拒絕住在任家大宅裡,而是自己另外找住處住在了外頭,任老太太這次傷在了臉上,鼻子腫得老高,根本無法見人,所以沒有功夫來管他。
大年初四開始,有人來任家弔唁。
任瑤期雖然是在燕北王府過的年,但是終究過得不怎麼安穩,大年初四,她和任瑤華一起去了白鶴鎮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