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淡淡道:“他不想對我說。有人他想說了,那人卻不願聽。”沉沉嘆了口氣。
風清揚道:“後來他怎樣?”
封秦道:“後來他被心事逼得狠了,便做了件錯事,還好也沒殃及什麼人,知錯了,便算了。”擺了擺手,閉口不言。
他這一停卻虎頭蛇尾。風清揚明白封秦這一番話真正想說的恐怕正是最後的這件“錯事”,卻不料他頓挫之下只用“知錯了,便算了”幾個字一語帶過,不禁大是好奇,道:“他做的錯事與你有關麼?”
封秦眉鋒輕輕一捺,默然片刻,道:“……他給我下了毒。”
風清揚一怔,臉色有些變了。
昨夜封秦敘述自己來歷不過寥寥數語,風清揚一字一句卻都記得分明。封秦只說他第一世原是一時疏忽被人下了毒,而如今看他神宇鬱郁,下毒之人,已然不言而明。
然而殊無一絲一毫的恨意,便連極淺極淺的忿怒,也絕然不曾見得。
——只是一片坦坦蕩蕩。
良久,風清揚道:“你死在他手上?”封秦搖頭道:“不算。不值得死。”頓了頓,眼底泛起一絲極難察覺的淺笑來,又道:“該值得時,扔了這條命也不可惜。”
那笑意溫溫淡淡,柔軟而懷戀,如最繾綣最痴纏的風,眉梢眼角,那麼忽焉似有再顧若無的悄然舒捲,生者百歲,已成安然。
風清揚心頭苦澀,啞然道:“你是為了封楚前輩。”語意篤定,雖對封秦曾經之事一無所知,卻並非問句,反如直述其實一般。
封秦“嘿”的一笑,卻不介面。
兩人之間一剎那便又靜了,縱然晴嵐如洗長風浩蕩,入眼入耳的卻都是死寂。封秦抬眼看了看天色,道:“近午了。你再不快走,五嶽結盟就定然缺了你華山風少俠。”
風清揚點了點頭,見封秦岔開話題,鬆了口氣,也不多說,只道:“那我們走罷!”拉著他正邁步欲行,封秦輕輕掙開他手,背壁而立,道:“你自己上山罷。”
風清揚身形一滯,道:“你不是說要看熱鬧麼?”封秦道:“看不看都是一個結果——我瞧今天來的人多得很,嵩山派那峻極禪院未必站得下,便沒了心情。小風,你先走罷,我到別處逛逛,申牌時分在此處等你。”
風清揚眼色猶豫,略一沉吟,道:“好。”緊了緊腰畔劍絛,一轉身,忽聽封秦笑道:“這麼去可不行。”隨即髮梢一緊,已被封秦攏住了一把。
風清揚自來隨性,長髮只是簡簡單單一束便即了事,從來不願費心去管。今早起得急了,束髮的布帶綁得松,上山時一路縱躍疾奔,更不知失落在了何處,眼下發絲散亂,落了滿肩,絲絲縷縷盡數遮在眼前。封秦道:“怎麼說也算是當師叔的前輩高人,這般亂七八糟的教你那些師侄看笑話麼?”一拍風清揚肩膀教他伏低,解下自己髮帶,權以食指作梳,替他紮緊了頭髮。
他身量與風清揚相仿,傾身束髮,自然便透出些悉心而溫柔的意味,指節溫涼圓潤,薄薄的指甲光滑整潔。風清揚身子微彎,瞥眼便見那人與自己兩道身影斜斜鋪在青石階面上,一時之間,心底最深最深的一處,猛然便浸透了酸楚滾燙的幸福。
——只是不能說。說出來,如兄如父也好,亦師亦友也罷,便是此時此刻,也都要做了奢求。
作者有話要說:99(抓住死生猛搖):為蝦米為蝦米這是為蝦米!!!為蝦米乃不讓小風風吃掉大哥反而讓大哥揭了偶問題兒童的老底???為蝦米小風風不撲過去撕掉大哥的衣服然後OOXXXXOO!!!為蝦米!!!!!!!!!
死生:……
太子(黑線):99啊……偶……偶是直的……
死生:蝦米!乃是直的!乃是直的偶看啥!皇帝!快把乃家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