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對,他要做點什麼,小喜子在心裡告訴自己。
暮色低垂,倦鳥都已歸巢。
客棧的廂房裡,心思紛擾的司馬燁正憑窗凝睇天上晚霞,他煩躁莫名的情緒,全為了古靈精怪的小喜子。
想他司馬燁堂堂七尺硬漢,闖蕩大江南北,見識過多少絕色佳人,環肥燕瘦無以數計,其中不乏官宦千金,青樓豔妓傾心於他,對他投懷送抱,只可惜他心如止水,波紋不興,一心只想帶領弟兄們將神龍堡推至武林至尊之位。
如今吹皺一池春水,讓他凡心大動的人,居然是一個毛頭小子,這驚人情愫如排山倒海向他湧來,頓時失了分寸,沒了主張,他無法想象,這好男風的斷袖之癖若傳了開來,不但他的聲譽要完蛋,就連神龍堡多年的基業也毀於一旦。
為了逃脫這駭人情孽,他強迫自己疏遠小喜子、冷落小喜子,面對這種前所未有的衝擊感,天人交戰的掙扎滋味,真是痛苦萬千,難以言喻!
小喜子為何偏偏是男兒身?司馬燁苦嘆道。
門上傳來一聲輕響,田宏即推開房門大步跨了進來。
“堡主。”
“回來了?坐。”
司馬燁立刻收攝渙散的心緒,恢復慣有的冷靜,沉穩的坐回桌旁,詢問田宏帶回來的情報。
“有什麼訊息?”
“堡主。”田宏神色凝重的開口,“江湖可能有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
司馬燁耨中清光一閃,不發一言的等待下文。
“黑衣人是不久前突然竄起來的,專門狙殺名門各派尋找秘籍的男子,手法兇殘,無一活口,少軒透過無數管道,硬是探不出黑衣人的真正底細,他只能揣測,其幕後可能是有組織的殺手集團,而且志在秘籍,圖的是武林霸業。”田宏仔細的稟告訊息內容,“還有,黑衣人的出現幾乎和天寶失蹤是同一時候。”
司馬燁越聽心情越沉重,一股不詳之感強烈的湧現。
“少軒特別叮嚀,前去擎劍山莊務必提高警覺。”田宏補充一句。
聽到這裡,司馬燁不由得憶起在垂揚鎮巧遇的牛老頭祖孫倆。“田宏,再跑趟鐵鋪,要他們派人前往牛家村,暗地保護牛老頭和他的孫子。”
“堡主,為什麼?”田宏劍眉一挑,不解的問。
“我也說不上來。”司馬燁沉思的搖頭,腦際迅速掠過牛老頭聽到擎劍山莊的懼怕神色。
“你趕快去,遲了只怕他們祖孫倆性命不保。”司馬燁不安催促道。
“好,我立刻出門。”田宏頷首起身,還未走到房門口,“砰”地一聲,房門由外撞了開來。
“大哥,洗澡水燒好了。”
隨著這聲嚷喊,小喜子已一頭跑了進來,險些和田宏撞個滿懷,他訝異道:“咦,老田,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不久前。”田宏漫應一句,腳步不停的往外走。
“你又要出去?”小喜子緊追著問,然後露出恍悟的神情,湊進田宏賊笑道:“嘿嘿,你不會是要上什麼樓,找什麼姑娘吧?”說完,還用手肘撞了撞田宏。
這什麼樓呀姑娘的,是小喜子在準備熱水時,聽店裡的夥計嚼舌根聽來的,見人語態曖昧的打趣,小喜子也不瞭解其中的深意,便現學現賣的用在田宏身上了。
“去你的。”
田宏惱火的一拳捶在小喜子纖瘦的肩膀上,痛得他齜牙咧嘴的揚聲罵道:“要死了,臭老田,又沒得罪你,幹嘛打我?”
“臭小子,等我辦完事回來再找你算帳。”田宏忿忿的朝空中揮動拳頭,隨即匆匆出門去了。
“算就算,誰怕你啊!”
小喜子朝門外挑釁的喊著,然後用力摔上房門,一轉頭卻一眼撞進司馬燁那雙深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