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全然的深信,沉吟道,“天朗,大約還有多久風暴會來?”
“最多不會超過一個時辰!”這句話說出來,方天朗也低頭伏到了駱駝之上,再有一個時辰,他們便會被驚天速度席捲而來的沙漠風暴給絞成碎片,或者被翻山倒海般的沙丘給硬生生的活埋,最最好的下場也將是被風暴捲走後迷失方向,最終依舊得死在這片荒蕪的‘死亡之海’中,無論哪一種對他們來說都是沒有選擇的結局。
“天朗,沒有辦法了嗎?”嶽瀚盡力保持著平靜的語聲,卻無法剋制住自己的手不顫抖,他不相信他們會因為這個而死在這裡,“你一定有辦法的,你不是第一次碰上風暴了,不是嗎?鎮定些,仔細想想,若註定得死在這裡,能和大哥一起死,我已別無所求了,只是在沒有經過努力便輕易的放棄,天朗,這樣的死,我不接受!”
李憐花握緊嶽瀚的手,輕輕一拉擁進懷中,“天朗,瀚兒說的對,只要有一絲希望都不該坐以待斃,何況我們也不願意就這麼害了天朗,畢竟若非我們執意要天朗做我們的嚮導,天朗也不會遇上這場風暴,所以為了不讓大家都有愧疚,努力一把如何?”
方天朗抬起了頭,果決的從駱駝的背上跳了下來,“憐花,嶽瀚,你們說的對,即便明知九死一生,我們也該為這‘一生’做點什麼!”
“這就對了,好了,天朗,說吧,現在我們能做些什麼?”
“把所有的馬匹駱駝都綁到一起!儘可能的把能穿的都穿上,水袋和食物也要各自綁上一些!”方天朗一邊大聲道,一邊率先開始用繩子把駱駝和馬匹連結到一起,讓他們趴伏到地上。
李憐花則解下自己的厚披風圍上嶽瀚的身子,把幾塊醬好的牛肉用布條扎牢,捆上嶽瀚的後腰,還有兩個大水袋則牢牢的綁到自己的腰側,做這些的時候,眼神一刻也未離開過嶽瀚的臉,柔聲的問道,“瀚兒,怕嗎?”
“有點怕,大哥呢?”嶽瀚誠實的點頭,他該是早就習慣了隨時體驗死亡感覺的人,可是真正面對死,他依舊覺得害怕,這種害怕和與大哥一起體驗過的生的快樂對比起來尤其的明顯,以前沒有牽掛,是以無可畏懼,如今瞭解了愛的滋味,死便成了一種恐懼了!
“大哥不怕,只要與瀚兒在一起,怎樣大哥都不怕!”李憐花狹長的鳳眸宛轉間流露的竟然是安定平和與幸福。
嶽瀚定定的注視了他一眼,心也慢慢平靜下來了,隨即翻開包袱,‘茲啦’一聲,厚實的一件錦袍被撕成了兩半。
“瀚兒——”李憐花啞然的看著那件月白袍子在瀚兒重複的動作中變成了一堆布條,那是瀚兒最喜歡穿的一件衣裳了!
布條纏繞上了兩人的腰間,一圈又一圈,嶽瀚睜大的眼眸中也露出幾分笑意,“大哥,這下就不用擔心會被風吹散了!”
“該死,來不及了!憐花,嶽瀚,趕緊把車廂翻過來,記住把口鼻捂住!”方天朗突然大聲詛咒了一聲,一邊扯緊自己的面罩,一邊往他們身邊奔了過來。
他的話剛落,嶽瀚和李憐花便同時感覺到了地動,腳下的沙漠彷彿要翻轉過來一般,前一刻還天高無雲的湛藍晴空,竟然頃刻間佈滿了黑乎乎的一片,似雲層,但是又不是,一眼看去,天的盡頭處的沙丘匯聚成了一座座沙山,正以成倍的速度繼續升高,簡直有直入雲霄之勢,溫度也彷彿比之前上升了好幾倍,迎面的熱浪刮在臉上像刀子劃過一般刺疼,加上身上厚厚的衣服,幾乎快要被烤熟了。
即便用布巾捂緊了口鼻,那火熱的空氣還是直往他們的胸口鑽,那沙山堆積到一定高度後,竟然以迅猛萬分之勢往前推進了起來,舊有的沙山剛剛塌陷,緊接著立即會有新的更高的沙山取而待之,這樣一波接一波,不過一柱香時間,便已經從遙遠的天邊推進到了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不難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