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有沒有可能,是你心裡太乾淨,把我看得太好。金不換泥盤街中一介乞兒出身,能走到今日,靠的從來不是‘良善’二字……”
王恕薄唇緊抿,看他良久,只道:“好。”
說完竟收回目光,他伸手去拉周滿:“你來,我有事找你。”
金不換眉頭一蹙,也伸了手,似乎下意識要去拉周滿,只是剛抬起來一點,便又慢慢放下了。
周滿感覺出此刻氣氛不對。
只是她抬眸望著王恕,心中掠過與此人相處的許多細節,便慢慢道:“正好,我也有事想找你。”
說完,便向金不換一頷首:“金郎君,今日之事,無論如何,多謝了。”
金不換一語未發,只是立在廊下,看著這二人於黑暗中慢慢走遠,向著東舍的方向去了。
王恕一路上都壓著一股隱怒,並未說話。
周滿卻是心不在焉地想:泥菩薩是個好人,好人不該同她這樣的壞人混跡在一起。
東舍諸人屋裡都亮著燈,王恕竟也不怕被人看見,幾乎是一路拽著她回來。
周滿開了門,想同他講清楚。
可沒料,這人進門後,竟直接從提籃裡端出一碗熬好的藥來,重重放在桌上,冷冷向她道:“喝藥。”
周滿頓時一怔。
王恕似乎也厭棄自己,但仍是看著她,一字一句道:“你讓我閉上眼,我試了,但學不會。我看見了,便無法視而不見。周滿,從今天開始,要麼你教會我把眼睛閉上;要麼,我會不厭其煩地告訴你,什麼才叫‘愛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