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文靜怯生生地上前給師父和伊春他們行禮,聲音也軟得能滴出水,帶著江南的口音:“文靜拜見師父,師兄,師姐。”
骨頭快要酥掉。
墨雲卿低低咳了一聲,目光膠著在她身上,像火在燒,把少女白玉般的臉龐給燒紅了。
他倆很快好的如膠似漆蜜裡調油。墨雲卿再也不會喊悶了,十二個時辰都恨不得纏著文靜,他根本沒時間悶。
在連續三次被墨雲卿拒絕下山玩耍的要求之後,伊春終於產生了一絲危機感。
像是原本認定屬於自己的東西,突然發現他打算溜走。
所以她要找墨雲卿攤牌,跟他說個清楚。
可她盤算過無數種可能,他會說什麼,臉上有怎樣的表情變化,是故作惱怒的羞澀,還是恍然大悟的喜悅。
就是沒算到他拒絕的那麼徹底。
好吧,那已經不算拒絕,而是羞辱了。
恍然大悟的人是她。
原來他根本不是喜歡她——不,這麼說不太準確,應該說他心裡其實特別討厭她,嫉妒她搶走了師父的所有注意力,要不是因為悶得發慌,他絕對不會找她玩。
她根本是送上門歡迎人家來羞辱。
伊春在桃林裡發了很久的呆,有點茫然,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去哪裡。
頭上沉甸甸的珠花,還有身上美麗又繁複的羅裙,怎麼看怎麼像個笑話。她嘆了一口氣,像是憐惜似的,摸摸柔軟的腰帶,要安慰的不是這身可憐的沒派上用場的衣服,而是她這個自以為是的人。
春天已經過去啦,這滿山的桃花,也該謝了。
伊春轉過身,就見楊慎清瘦的身影在桃花林裡一晃而過。
對上她漆黑的眼睛,他難得露出一絲尷尬的神情,想了想,解釋:“我不是故意偷聽,只是不小心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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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大修過的章節。
二章
說到這個楊慎,其實伊春以前根本沒注意過他。
師父帶人上山的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明珠美玉似的文靜身上,壓根沒人看他。
在伊春的印象裡,他就是個豆芽菜似的少年,愛用大把大把濃密的頭髮把臉遮住,很少說話,總是靜靜站在一邊,沒有半點存在感。
那會兒師父讓他們兩個帶新人參觀一下山莊,墨雲卿老早把文靜給拐跑了,不見人影。
她就只好回頭對一直默不作聲的另一個新來師弟笑道:“我們也走吧,呃,你叫楊、楊……”
這位師弟簡直黯淡的沒有一點光芒,伊春連名字都忘了。
“楊慎。”少年低低開口,聲音略帶沙啞,“師姐,我叫楊慎。”
“哦,對對!養腎養腎!”伊春口音古怪,好好一個楊字給她念成養。
養腎兩個字響亮地迴旋在半空,周圍不明所以的燒火大嬸搬柴大叔都好奇地望過來。
把別人的名字念成這樣,她一定是故意的。
楊慎決定討厭她一輩子。
伊春很快就發現這少年很了不得。
明明生得像豆芽菜,執拗之處卻令人驚愕,玩命似的練功,好似身體不是自己的,性命也不是自己的,連向來嚴苛的師父有一次都忍不住開口讓他不要操之過急,習武是循序漸進的過程。
話雖然這麼說,楊慎可算是師父為師十幾年來,最為勤奮的弟子,加上天賦雖然不如伊春,卻也比自家兒子要強,稍稍打磨便顯出光彩來。師父不由把專寵伊春的心思稍稍移了一些去他身上,甚至破例每日酉時後單獨指點楊慎一個時辰。
很明顯,眼下楊慎與伊春才是他心愛並且關注的弟子,墨雲卿雖是他的親生兒子,居然被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