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至少沒有揪著她的頭髮撞牆,也沒曾抽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威逼恐嚇。原來他已然什麼都盡收眼底。
虧她出門之前還精心穿了衣裳掩飾,指望這個人矇在鼓裡。怎奈她身子尚且不重,但她略顯臃腫肚子到了這個時節已經藏匿不住了。
懷了麒麟肉,紀二想必尤為高興罷,至少他的主子仙藥有了著落,他要是也被賞了吃一口,是不是可以服侍老頭兒一萬年?
那人先行下了樓,一邊不客氣道:“樓下備了車。那位秦姓武夫當真要去?”
唐糖本不欲連累秦驍虎,但想想這一路單獨對著紀二一人,那真是死的心都有,故而張了張嘴,道:“是。”
那人倒是沒再阻攔,回頭又道:“難道還打算回去收拾什麼東西?不要作無謂的打算,去了也什麼都做不成。老三性命要緊,還是你那些雕蟲器具要緊?”
唐糖抿唇狠瞪了他一眼,未曾理會。
幸好她早料到有這一出,知道來了便走不脫,來前早就將幾件緊要工具貼身收拾妥當。
她恨透了此人,卻又不得不聽命於他,聲聲應著,緊隨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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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埡口前,唐糖言辭拒絕了秦驍虎的護送:“四虎子,他們要的不是我的命,是我們母子一起的命,只要孩子還好端端活在我身子裡一天,他們就不可能動我一動。你不能再送了。”
秦驍虎趁著四下無人暗勸:“小包子,你還是那麼實心眼,他們如此顯眼的誘敵之法,你不能著道!這位二哥身上多處重傷,腿腳亦不甚便利,我一會兒從後攻其不備,將他扣下,逼他說出實情後打算罷。”
唐糖連連搖頭:“不可,他是個世所罕見的怪人,光靠威逼萬不可能奏效。他不考慮我的性命,或能顧念紀陶的性命,我跟了他進去,至少有兩個人可以幫到紀陶。他若是不入內,到時候紀陶便只有我一個人,我若遇不測,那他便立時孤掌無援!這個人必須一同進去。”
“那我也必須一同入內。”
唐糖劈得暈書生裘寶暘,卻劈不過猛將秦驍虎,只得好言相勸:“四虎子你聽我的,就在埡口等信,這個地方若是這麼多時日只是有進無出,裡頭的人想來不會少,齊王殿下到時候一定需要人收拾殘局。這一路……多謝你。”
“小包子,你不明白原委。其實這並非你一人的家事……你也曾聽三爺說過的,我生身父親孫晉謀,於二十五年……”
唐糖恍然明白過來,驚訝得不知所以。
秦驍虎很誠懇:“我曾聽殿下說,舊城之內機關遍佈,我因不識這些玩意,故而單槍匹馬也是不敢入內的。你是此中高手,今日你既決意要去,便當捎帶我一程可好?我若去了,三爺豈不又多一援手?”
唐糖想想在理,這才鄭重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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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思危以及他麾下領去的大支鎮遠軍依舊守在埡口待候紀陶的訊息,但他們已然在這個地方守了半月,仍無指點大軍進發的確信自底下傳來。
唯一可知的是,進入埡口的先鋒軍尚且活著。
因為就在昨天,外頭還收到他們用木鳶送出的平安信,但信上也只有事先約定的一個記號而已,再無多餘文字來告訴外界,在裡邊的人究竟遇到了什麼,經歷著什麼,是不是還同紀陶在一起。
兇人並沒把坐等收穫漁利的趙思危放在眼裡,倒是在入埡口時啞聲奉勸了一句秦驍虎:“不想以身飼魚,還是不要入內的好。”
秦驍虎心意已決,唐糖也覺得並無立場相攔,便索性替他說了句大話:“這位秦將軍是屬蛟龍的,豈能怕那種池中汙穢?”
兇人冷哼:“你帶多少高手入內,以為就能避開還債的宿命?”
唐糖趁勢問:“你口口聲聲說要算賬,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