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兜了兩圈,還是遇到那一副眉眼,那一個名字。
可能也就這樣了。
上過了,這一次,這輩子,再也沒有四年前的及時剎停,想走能走。
不試過,不努力過,也真不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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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姜收拾好一切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聽到廚房傳來細碎的刀粘在案板上的聲音。
聞姜湊過去。
從甘甜老家回來,甘甜將奶奶備好的一些年貨和她採購來的食材塞進冰箱,聞姜也沒看過,不知道有什麼。
窗明几淨的廚房,一向鮮見煙火的廚房,此刻男人寬厚的身影立在裡面,細長的手指筆在被削去皮的山藥上,將其片成片,而後橫刀切成丁。
聞姜立在和廚房相連的吧檯那裡看,陸時寒切得認真,沒抬頭。
最後是聞姜忍不住問:“哪個女人讓你學會這些?培養出來又便宜別人,嘖。”
陸時寒將山藥放進一旁的瓷碗里加水略泡,清洗枸杞子,順便回覆:“不是女人,是男人。”
聞姜:“口味兒挺重啊,性向還撲朔迷離。”
陸時寒將糯米和紅棗放入鍋內,這才理她:“歪遠了,我教會的。”
一個人生活,身邊沒有第二個活人,什麼都能學會,總要學會。
他將鍋內加水,大火開煮。
聞姜吐槽:“看不出來,還挺能幹。”
上下掃聞姜一眼,陸時寒說:“比你能幹。你甚至都不會,這裡使用過的痕跡不明顯。多問一句,你記憶力這會兒線上?”
聞姜:“能說半句人能聽的好話嗎?”
陸時寒走到她身旁,沒回答只囑咐:“煮沸了,調小火。煮熟了,再放山藥和白糖進去煮。別糊了。”
聞姜用一種“你和我開玩笑呢”的眼神看他。
陸時寒從冰箱上貼著的便籤紙上撕下來一張,抓起一旁的簽字筆,將適才那句話寫在上面:“算了,不用你記。你這腦子我不熟,不放心。”
聞姜呵呵一笑。
陸時寒離開廚房靠近她,將便籤貼在吧檯上:“看吧,不是挺能看的嗎?連我想幹你,都看出來了。這會兒別近視發作,不認字兒。”
聞姜還是呵呵一笑。
陸時寒:“我走了,下午有事。”
聞姜呵出聲:“對,你在菜館那兒就記得下午有事兒得走,記性真好,這麼好的記性還發洩完再走。”
陸時寒看她。
聞姜繼續:“打包那堆東西不能帶上來吃?你這堆何年何月能熟,沒事兒找麻煩事兒幹嗎?”
陸時寒依舊看著她。
聞姜眉眼張揚,重新恢復神氣。
陸時寒沒說下車前他就發現食盒歪掉,湯灑,汙染了大多菜品,不方便食用。
他只告訴聞姜:“能吃。可不動手,你怎麼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優點除了會睡,做煮夫也是好手。”
聞姜:“……”
陸時寒沒再回頭,往玄關處走。
聞姜撿回智商,問他:“大冬天的,你這麼露著胳膊肩膀的出去合適嗎?”
陸時寒繼續走。
聞姜想扳回一城:“不用這麼光著走,萬一你路上遇到人被人誤認為是神經病不值當,我衣帽間裡有男裝,可以借你一套。”
陸時寒轉身問:“你有什麼?”
聞姜琢磨了幾秒,擠出個她認為能鎮場的答案,她笑了下,極為賢妻良母溫柔可人:“男裝,你前任的。”
陸時寒往前邁的腿突然走不動了。
他瞬間便明白她在逗他,可他不喜歡這句話。
聞姜立在原地,陸時寒突然換了方向往回走,離她又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