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氣勢雄渾的兵馬陣營,轉身輕輕牽起陸斂容的手,輕道:“容妃,我們回去吧!”陸斂容輕輕一笑,一雙眼睛離開了陳一凡那遠去的,與千軍萬馬中看起來十分單薄的背影。而後微笑道:“皇上,今日我可是要你命人去採那天山上的雪蓮花去的啊!”
少年天子輕輕嗅了嗅陸斂容身上那淡淡的香氣,道:“朕早就命人出發了,採得仙草,愛妃必然就更加芬芳馥郁了!哈哈!”
一代天子,其他倒好,在這方面看來,倒真可謂是個脂粉皇帝。
三騎並駕,於萬千軍隊之首。
黃沙滾滾,十里官道。
大刀關乘赤血寶馬居於中,陳一凡乘黑馬居於右,而那作軍師的秦炎生則居於左。
起初三人正沉浸於各自的心思中,無甚言語,之後倒是大刀關忽而於途中衝著陳一凡開腔道:“據說此次皇帝之所以命我為將軍,乃是因為陳兄弟一句話,卻不知道是否如此?”
陳一凡點點頭,說道:“算是吧!但是我之所以舉薦你,乃是因為你的確是一個好漢,當你一刀將那豐臣徹斬於馬下的時候我就知道!”
“哈哈哈!”大刀關一撫長髯,道:“我與兄弟只有一面之緣,兄弟真是太抬舉我了!”
陳一凡笑了笑,道:“是英雄,何須多見?但且看你一眼便知道!”
“哦!”大刀關又是欣喜一笑,接著轉過臉卻看到了在一邊沉默不言的秦炎生,於是道:“我看秦軍師面目沉著,似乎是心中有事?卻不如說出來大家聽聽!”
秦炎生淡淡一笑,道:“我秦某人心中區區小事,登不得大雅之堂,將軍還是好好看路吧,小心足下不穩!”
大刀關卻是個直腸子,道:“秦軍師擔憂了,我胯下這匹赤血馬乃是皇上賜予的寶馬,登山涉水如履平地,日行千里可不吃不喝,實在是世間良駒啊!”
大刀關說罷,熱情地撫摸著自己的馬頭,愛憐地拍了拍馬脖子,這赤血馬即刻舒服地打了個響鼻。
陳一凡卻知道這秦炎生心中想的事情,乃道:“秦軍師不會是因為我沒有舉薦你而心灰意冷吧!”
秦炎生一聽這話,卻道:“怎敢怎敢,區區在下能做一個軍師就已經十分滿足!”這秦炎生雖然話是如此說,其實內心卻還頗有些不甘,此次奔赴鬥神大會,其實就是為了那個將軍而去的,在他的心中,與那鮮夷之人,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因為他的父親,一個算命先生,便是死於鮮夷人之手中,而現在,那個鮮夷人已經成為了鮮夷帝王,那人便是河潮西田。
秦炎生曾經無數次在噩夢中醒來,發誓有朝一日必要為自己的父親復仇,他沒有像自己的父親一樣甘於守著一張仙人指路的白幡去給人算命看相,而是同時行走四方學習各種傳奇異術,以圖強大自身。上次得到了鬥神大會的訊息之後,他更是心中大喜,只願如今就大計可成,成為一代將領,一路攻向鮮夷,將那鮮夷帝王河潮西田碎屍萬段。只是昨日,他成為了一個軍師,並無軍權。這個,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千軍萬馬的行軍速度倒是頗有些緩慢,秦炎生提議隨著海濱官道行進,這樣可以在路途中將那些已經開始侵犯北部海疆的流寇盡數誅殺。大刀關大刀一橫,道:“軍師此話當真有理,既然是斬賊子,就當務必斬盡殺絕!”
陳一凡只是微微一笑,不多加言語。
約有半日,乃是行到了北部海疆的一處叫作“鎮敖關”的地方,那一處的守官太守見御前親兵到來,自然早早守候在城外開關迎接,於那半日之時,眾人只是在於那軍帳之中縱橫闔闢,大談海防以及流寇之患,這鎮敖關的太守也算是個良將,自那流寇煩我神州海疆的時候就開始各處打探其訊息,秉燭夜談之後,大刀關等三人終於將當今流寇的狀況有了些許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