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發揮起天賦來,我可找不到多少東西去替補。”
桌椅案几床櫃瓶架一一理好,摔碎的花瓶硯臺花盆一類掃起來堆在一處,花盆裡原本擺著的花也被唐臨一塊扔了:一想到外面那些花的來源,他實在是不想把這玩意兒擺在自己住的地方。沒過多久,一團凌亂的房間就被唐臨神乎其技地理順了,蕭子白看著唐臨的目光已經近乎仰慕。
唐臨把床單上的皺褶撫平,一眼看見蕭子白的眼神,不由得嫌棄道:“你至於嗎!就是收拾個房間而已!”
蕭子白下意識地點頭,反應過來又搖頭,想了想搖頭似乎也不太對,又打算點頭,唐臨已經等得不耐煩,直接坐在椅上對他說道:“把冊子拿來吧,反正不睡覺,就看看裡面的內容。”他說完低下頭,開始仔細與分!身感應,算著孔六他們何時能夠到此。
“我看過了,這裡面的紙頁大部分都朽壞了,剩餘的部分十不存一,實在看不出來什麼東西。”蕭子白走到桌邊,在唐臨身邊的椅子旁猶豫了一下,還是往唐臨對面的那張椅子走去。他的腳步踩得極重,沒走幾步唐臨就聽見了,抬起頭看見蕭子白漸行漸遠的背影,唐臨的眉頭就皺了皺。
“坐過來。”他敲敲桌面說。
蕭子白趕緊一溜煙地坐到了他的身邊,還悄悄地拖了椅子往唐臨的身邊靠了靠。
唐臨毫無所覺,接了蕭子白手裡的簿冊就翻看起來,一翻之下,剛舒展開的眉頭不由皺得更緊。
那冊子上滿是妖氣腐蝕的痕跡。
身為妖族,唐臨並不是對這種腐蝕毫無辦法,但他不太敢當著蕭子白的面用:時至今日,他依然不敢確定如果蕭子白知道他是妖怪將如何。雖然知道身份暴露後,蕭子白遲早會猜到真相,但唐臨卻抱著僥倖的心理,懷著那“也許”、“或者”的心思,想著過得一日是一日,暴露身份的舉動被他做了一半又擱置了。
……他實在是不願意去冒那失去的風險。哪怕明知道那風險是千分之一萬分之一,但那個“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卻凌駕於其他九千九百九十九種可能性之上,重重壓在他心頭,讓他不願開口,不敢開口,不肯開口。
就像行走在懸崖之側,明明你知道腳下的土地堅實,但旁邊便是黑沉沉的不測之淵,即使理智反覆地告訴自己不會墜下,可那深淵便如一張大口虎視眈眈地在一旁等著,彷彿隨時準備生吞活啖,如何能不恐懼惶然。
患得患失,患得患失。
手裡拿著那冊子,唐臨便很有些為難:究竟要不要出手?或者這冊子上記得有什麼重要訊息呢?就在他徘徊不定時,蕭子白似乎知道他的為難似的,主動對唐臨道:“你先看看這冊子吧,我先去泡一杯茶。”
他們兩個人誰也沒有喝茶的習慣。
然而唐臨此刻卻沒有想到這一點,只悄悄鬆了口氣,在蕭子白轉過身去泡茶的片刻,他運起妖力,在斑斑駁駁的簿冊書頁上一抹。
滿頁粉塵簌簌而落。
第46章
冊子裡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跡。
冊上沒有標註年月日或者作者姓名,透過字型的變化和墨色的不同,倒能勉強判斷出這冊子裡的內容,是同一個人在不同的時間裡陸續寫下的。
唐臨微低著頭快速翻過幾頁:“這冊子應該是一個河倉府中的書生寫的,他這裡寫到自己有一個秀才的功名,是家族裡的頭一個什麼的……還寫了他被選中成仙后有多麼榮幸,嘖,這文章寫的,駢四儷六啊。”
蕭子白聽了,默默地把手裡泡了一半的茶擱在桌上,湊到了唐臨的身邊與他一同看。
冊子裡的內容確實如唐臨所說那般,是一個河倉府裡秀才書生的手記,前面的幾篇日記都寫得花團錦簇,每個字兒都橫平豎直得像是印出來的一樣。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