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嬌和胡靈笑咯咯,同她轉道入了練武場。
等三人沒影了,陸韶才抱起姬姮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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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偶爾能聽見寒鴉淒叫,窗臺上降了一層霜,姬姮側躺在海棠榻上,她才洗過澡,鬆鬆垮垮的披著薄綃絳紫色寬袍,衣襟半開,細粉肌膚在燈火下灼灼生輝,她搭著兩條腿在陸韶膝蓋上。
陸韶力道和緩的給她推拿,側目見她眉心蹙出結,紅唇半咬,臉埋一半在枕頭裡,看錶情有些難挨。
陸韶心裡一片柔軟,張開手掌順著她的背道,「臣不是有意的,不勾出來,您會生病。」
姬姮睜一隻眼望著他,眸中含水,表情莫名。
陸韶猜不出她的情緒,手便要移開。
「……本宮沒讓你撤手,」姬姮說道,她的嗓音有些破碎,像經過撕扯後重組,帶著脆弱感,很招人。
陸韶唉一聲,手接著拍她的背,「幽州臣想過,藩司和中軍都督府肯定不敢散佈您的謠言,但擋不住那邊有守備太監。」
姬姮翻過身,他乾脆把人摟到懷裡,躺倒讓她趴身上,慢慢給她順背,「幽州的守備太監,臣查過,是從御馬監調過去的,原先是御馬監的隨堂,瞧著劉乾想提拔他,才將他先下放到幽州磨練,估摸著等個年回京再升職。」
這就順理成章了,守備太監手上可以沒人,但能放人進幽州城,想傳個謠言輕輕鬆鬆。
「你不是抓了一批緹騎?」姬姮閉著眼嘟噥道,她開始困了,意識還在,她喜歡被人順背,也喜歡被人抱著,哪怕她反感陸韶,她依然抵擋不了他的懷抱,分明他跟父皇不同,父皇抱她的時候,像天,像家,他抱著她的時候,說不上來什麼感覺,總歸是舒服。
這讓她可以勉為其難的忍受陸韶。
陸韶沉頓片刻,低頭看她,「緹騎都經過特殊訓練,想從他們嘴裡撬開話沒那麼容易,要等些時候,臣儘快把他們審出來。」
姬姮抬起頭瞧他,視線相碰,她又懶懶的趴回去,這回真的想睡了,「過段時間,那些姑娘大抵能呼叫,本宮想分出十人,你把她們安排去關中。」
陸韶遲疑道,「不太好辦。」
姬姮面色轉差,摁他胸口道,「整個大魏兵力全在你手裡,安插人進軍營怎麼不好辦?」
陸韶肅聲,「她們到底是女人。」
營地不允許女人入內,這是規定,他送姬姮二十個姑娘,原本是打算給她做侍衛用的,哪知她心這麼野,真想讓姑娘進軍營。
姬姮猛地起身,滾進榻內,狠瞪他道,「你當本宮是三歲小孩?你攻下關中時,本宮也在軍營裡,本宮不是女人?」
陸韶嘆氣,「他們都當您是臣的女人,您只是臨時被臣帶在身邊,不會一直住在軍中,自然沒人提出異議,那十位姑娘進軍營,先不說將士們同不同意,您有想過她們的安危嗎?」
軍中的男人們常年不見女人,這陡然送來十個鮮活的女人,他們必定虎視眈眈,先不說姑娘們能不能上戰場,只怕進了軍營就出不來。
姬姮撇過臉,咬牙道,「你想辦法。」
她真像個難纏的孩子,總給他出難題,不答應就生氣,連抱都不讓抱。
陸韶再三思索,笑道,「關中離塞外近,常有牧民駐紮,牧民有男有女,個個身體健朗,殿下若願等待,不如讓那十位姑娘偽裝成牧民暫住邊塞,橫豎鬼臼在關中,斷不會叫她們有多遭罪,眼下女真人時常在邊地試探,正好讓她們練手,等真立了功,臣再請奏陛下給她們設職,往後她們想招女兵也看她們自己的能耐。」
陸韶託抱她回身上,哄著道,「她們又不是三歲孩子,總不能老讓您籌備好一切,臣當時可吃了不少苦頭才長起來,她們想成才,也得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