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促起身,出院子去找胡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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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姮帶著一身怒火回到拙楓園,陸韶已經過來了,他立在廊下,手裡拿著一隻冰蟬血玉鐲子,一眼看到她,便遞過去道,「殿下,您近來心神不寧,臣特意尋來這隻鐲子,您帶身上可安神精氣。」
他掬著笑,面容和善可親,他看姬姮的時候總是含著情,那些說不出口的愛似乎都凝結在他眼中,期盼著有一天她能看出來,然後回應他。
可是姬姮看不見他的柔情蜜意,她恨死了這個人,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她一把甩開他的手,那隻鐲子掉地上砸的稀碎,她大叫著。
「滾!滾出本宮的府邸!本宮一刻也不想再看到你!」
第54章 (二更) 暗流湧動……
陸韶看著她發瘋, 胸口的窒息感幾乎將他溺死,他艱澀笑道,「是誰惹殿下生氣了?」
姬姮臉色青白一片, 轉身進了屋,啪的將門栓上, 她身體力行的告訴他。
她極度厭惡他。
陸韶立在門前,靜靜發呆, 到了這個地步,他還在反思,自己哪裡做錯了, 怎麼就惹得她這般討厭, 只因為他的身份是太監, 便從一開始定死了他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她恨他騙人, 他任打任罵, 她恨他翅膀硬了,他便甘願為她驅使。
他也曾自我感動過,為什麼付出了這麼多還得不到她一個正眼相待, 那只是一瞬間的想法, 過後他都嘲笑自己,他一個奴才,敬愛主子不是應該的?因為做了幾件事, 就想讓主子回報他。
痴心妄想。
他心心念念著這樣嬌縱蠻橫的公主殿下,從來不求著她能等價對待他, 他只想當她的狼狗,趴在她身邊,誰都不準近前,他願意奉上她想要的一切, 只要她開心,她對他笑了,便是最大的恩賜。
「陸,陸總督,您別置氣,殿下不是故意跟您撒氣,她太難過了,」京墨在一旁戰戰兢兢道。
陸韶醒過神,蹲到地上撿那些碎玉,這塊血玉是他在坊市中尋了許久才挑到的,聽說血玉養人,他才找來給她,可惜摔碎了,這一片片的,還真跟血似的,帶身上也不雅觀,她不喜歡正常。
「誰叫殿下難過了?」
京墨便將方才在煉藥房聽到的話告訴了他。
陸韶定住身,仰頭看她,「真不能治?」
京墨點點頭,「胡蓉說的斬釘截鐵。」
陸韶眉皺緊,倏爾起身往窗戶裡瞅,外屋瞧不見姬姮,估摸是躲裡頭在哭,他進不去,這會兒便是進了,也得叫她接著罵,討人嫌沒什麼好的,他拍掉腿上的灰塵,輕聲跟京墨叮囑道,「殿下情緒不穩定,你看著點,她若想叫咱家,又礙於面子,回頭你過來找咱家。」
京墨連連頷首。
陸韶便下了臺階,準備走。
「殿下那般對您,您都不怨恨她嗎?」京墨望著他的背影問道。
陸韶停住腳,腦海里浮現姬姮生氣難過的樣子,心軟道,「咱家見不得她受氣傷心。」
他慢騰騰走出院子,京墨揪著衣袖一聲嘆,他要不是太監該有多好,和殿下郎才女貌,是般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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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韶晚間上值時,王歡的心情不太好,跟他後頭走了好幾次神,垂頭喪氣的,沒半點平日的活潑。
陸韶拿拂塵往他面上掃,他唉聲嘆氣道,「您就別捉弄奴才了,奴才這兩日夠苦的,您消停點兒吧。」
「幾個情況?誰敢叫你吃苦頭?」陸韶笑他。
王歡兩條眉毛揪一起,委屈道,「凝月姐姐搬出了公主府,現兒住在京郊外的葫蘆巷裡,那片地哪是人呆的,旁邊還靠著墳堆,她一個女兒家帶著那麼多小女娃,奴才總歸是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