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故,眼神朦朧,目露茫然,看上去鬢散釵橫,尤顯嬌怯,與往常那冷靜女郎全然兩樣,看在徐平眼裡分外誘人。手指細細撫過那瑩潤冰肌,帶起道道緋色紅痕,雪膩酥香,宦娘最值得稱道的,便是這身如玉肌膚。
明月兩輪,葡桃紅小。竇小含泉,花翻露蒂,初逢歡喜。懸露玉麈輕入,破圖乍破,海棠新紅。桃花塢小,只得容膝,怎奈何東風勢猛,吹得桃花顛亂。
繡被裡鴛鴦交頸,恨眉醉眼,神魂迷亂,語軟聲低。良久之後,珍珠四濺,露蒂裡一串流銀細線,兩相情濃,又來了三番四次,這才堪堪作罷。
徐平紓解之後,體內逆血稍平,意識也逐漸恢復。他心中饜足,卻也感覺分外愧疚,伸手將枕邊小妹緊緊環入懷裡。
宦娘身子綿軟,很是疲乏,只是枕著他的手臂,並不說話。
許久之後,徐平在她耳畔沉聲道:“我必會將那人親手揪出,也讓他嚐嚐被人玩弄戲耍的滋味。他這樣算計折磨宦妹,我決不輕饒。”
宦娘經了人事,所思所想,卻與之前已經稍有不同。她想了想,輕聲問道:“你以後打算怎麼辦?你還打算這幾天便出這村子麼?”
徐平微微挑眉,“這是自然。總不能一直困在這裡。”
宦娘卻柔聲道:“出了外面,又離不了爭鬥。缺衣少食的,糟糕得很,總比不得這裡,雖是虛假幻境,可是村人質樸,村子裡風景秀美,安寧平靜。你是個不知節制的人,身子如今又這樣,我……我說不定哪日……有了身孕該怎麼辦?”她素來想得多,是喜歡未雨綢繆的人,徐平則是心懷目的的時候才細心謀算,平時便悠然度日,“我們可以找出路,找著了也不急著走。待在這裡,你多多休養,身體還能好些。”
聽到她說身孕二字,徐平有種極其陌生的感覺,那感覺令他興奮,可這興奮與平常那種興奮又很是不同。側頭看著她倚在自己懷中,如若一隻貓兒似的乖巧模樣,徐平勾了勾她的翹鼻,心中化成了一灘水似的,溫聲道:“便聽你的,先不急著走。若你有孕,便把孩子生下。外頭不適合養育子女,這畫裡的桃源倒很是合適。”
宦娘聽他同意也很是高興,正欲沉沉睡去之時,卻忽地聽得徐平沉聲開口,講起了他童年之事。
卻原來他那生父一直住在長公主的府邸裡,也不知是他自願還是長公主逼迫,總之他一直以家僕的身份待在徐平身邊。徐平佩在腰間的那般分外質樸的長劍,正是他的生父贈予他的。他那生父會些劍法,尤其會舞劍,對劍道很是有些天分,可卻被生平拖累。他那些劍舞,都是做小倌的時候學的,花裡胡哨的,根本無法用來與人爭鬥。
後來他的生父死了,死在公主府裡,具體為何死的卻成了個謎。隨著長公主和韋后去世,更是無從知曉。他後來方知自己身世,想起幼年時候,常為徐世韋的冷淡而痛苦,卻不曾想到關愛自己的生父就在自己身邊,當真可笑可悲。
宦娘閉著眼,凝聲說道:“這徐世韋當真是個小人,長公主竟和他過得下去。”
徐平撫著她的長髮,沉默半晌,說道:“確實是個小人,沽名釣譽,汲汲營營。不過他這人,一來特別能忍,娘怎樣為難他,他都淺淺笑著,一副淑人君子的模樣,看上去溫潤如玉,當真令人佩服。二來,他雖對你們母女頗為冷淡,可對我那一個妹妹兩個弟弟卻是百依百順,有求必應。”
宦娘聽到這裡,抿了抿唇,並不作聲。
徐平卻忽地笑了,道:“也是報應。正因為他對那三人甚是嬌慣,使得這三個人都往歪里長了。徐蘭露你也見過,看上去還是個正常貴女,其實那性子比我還邪性。我那兩個弟弟,一個任性蠻橫,喜好男風,竟甘心給人家做兔兒爺,另一個和我娘一樣,愛食五石散,成日裡瘋瘋癲癲的,災變之後沒多久便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