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液體緩緩滑入喉嚨,辛辣得刺疼了心:“你要朕,等你多久……”
“三年,三年後我會返回皇城去見你。”葉思蕊今天所說的每一句都經過深思熟慮,她不會感情用事,三年時間足夠席子恆徹底濾清官員關係脈。即便三年之中發生任何變故她都不會後悔今日的決定,或者說,她更喜歡順其自然的結果,本就不屬於皇宮這隻金絲籠的她,更向往展翅高飛自由自在的生活。
“三年,三年……”祁修年無謂地重複著,指尖輕輕敲打在酒杯邊緣,隱約發出一聲聲空洞的迴響,隨著尾音的消失,迷失在杯底。
“吱吱。”
“嗯?”
“你對朕,為何這般絕情呢?”祁修年真的感到很落寞,努力為她改變,努力迎合她的脾氣,卻從始至終無法換回一絲溫柔。她究竟想要什麼?
葉思蕊緩緩放下酒杯:“世上有三種人:第一種天生就該做大事,即使泰山壓頂依舊屹立不倒;第二種,庸庸碌碌一輩子,活一天算一天;第三種,為他人而活,無法停下腳步,一旦止步不前便會忘了自己活著的意義。皇上是第一種人,我屬於第三種人。第三種人並不在少數,基本是為第一種人而存在的犧牲品,就像戰士,戰鬥到最後一刻才會安心躺下,即便是為國捐軀,但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在為誰而戰。反言之,如果世上沒有人願意去做犧牲品,根本無法成就第一種人。”
正因為她太瞭解自己,才不能拘泥於情愛的糾葛之中,她本就不安分,膨脹的心態驅使她闖出一番新局面,曾經是為了哥一個,現在她會為兩個男人去拼搏。而且到目前為止,她還沒做好當一位賢妻良母的準備。
勝利構架於屍體所築成的堡壘之上,若想堅不可摧,必須用無數人的生命與鮮血去陪葬。這一點祁修年比誰都清楚,她篤定的站直身體讓他踩上她的肩膀,他於心不忍,她卻甘願被壓在腳下。這樣一位至真至誠的女子,他豈能還說她是鐵石心腸?
他微微一笑,釋懷了,也許她的選擇有她的道理,即使她不願陪他一同躍上頂峰,但她會在某個地方默默支援他,用她獨有的方式鼓舞他。
“朕……明日返京。”祁修年斟滿酒,鄭重警告道:“如果朕的勝利是踩踏在你的屍體上,那這個皇帝不做也罷。”
葉思蕊怔了怔,而後明媚大笑:“放心吧,我還沒活夠呢,除非是你派人暗殺我,否則我肯定長命百歲。”
祁修年勉強扯起嘴角,眸中掠過滿滿地不捨:“朕不在你身邊,好好照顧自己。”
葉思蕊凝視著他,險些為這句話掉下眼淚,眼淚在眼眶中滾了滾,又硬生生咽回喉嚨,吞入胃中,即刻轉化成不以為然的大笑容:“這話說的,平時都是我在照顧你好不好?”
祁修年無心說笑,因為吱吱還欠他一個交代,關於孩子的交代:“三年,無論朕有多想念你,也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倘若有何想說的事,今日不說,你唯有等三年後了……”
葉思蕊下意識摸了摸小腹……他是孩子的父親,有權利知道真相,可……“這樣啊,如果皇上能給我留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就再好不過了,但你這麼摳門,三百兩也可以。”
“……”祁修年對她真是無奈到無語,他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憤恨地拍在桌上:“一張一千兩,都給你,拿去拿去。”
葉思蕊則故作貪財地數了數:“十二張?……難道是我從老鴇子那要回來的銀票?”
祁修年不悅地撇開頭:“正是,買你初夜的銀兩,自當朕花錢逛窯子了。”
葉思蕊知道他在鬧脾氣,但孩子的事不能說,說了他肯定不走,或者索性把自己遣送回宮,她可不敢冒險一試。
她美滋滋地將銀票揣入懷裡:“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