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不知道是不是看不過眼,走了。不叫不進來。馬羚說,今天接了單大生意,把我開心死了,所以要找你來賀一賀。我說,有什麼生意能讓你這麼激動?馬羚說,告訴你吧,南方鋼材廠的鋼材全交給我進口了。我聽了也有些吃驚。南方鋼材廠每年進口幾十萬噸鋼材呢。每噸賺一百塊,就是幾千萬了。關鍵是打著南方鋼材廠的旗號,可以拿到進口鋼材的指標。我說,好,這是件大喜事,待會兒我們做愛慶祝慶祝。馬羚說,你真讓我失望,在學院時你不這樣呀?我說,在學院時你也不這樣呀?我說的是她見錢眼開,如今她除了認得錢,可能就只認得我了。 吃完了買單,五百個大洋,把我嚇了一跳。我說,按老規矩辦吧。馬羚說,好在知根知底,不然的話,真要小瞧你。在學院的時候,我常跟馬羚共進晚餐。我那時很窮,她也不太富,每天都為買單的事發愁。後來我們定了個規矩,一百塊錢以上她買單,一百塊錢以下我買單。這樣一來,她盡揀便宜的東西吃,我盡揀貴的東西吃,有時實在沒有貴的東西點,我就死命吃,一定要吃滿一百個大洋,好讓她掏腰包。 服務員上了水果,居然是山竹,每人兩個。我說,你的面子真大。拿起一個,掰開外皮,遞給馬羚。我喜歡吃客家菜,經常在這裡就餐,每次飯後送水果,全是些亂貨,蘋果給蟲咬過,西瓜是隔天的。馬羚說,我每次來都是送山竹啊,除非不合季節,我還以為這家酒店全是送山竹呢。這麼說來,是超值消費才送靚水果呀。 吃完了山竹,馬羚說,我約了南方鋼材廠的老總何一標,你也去見個面吧?我說,你的客戶,我見她幹啥?馬羚說,人家想見你呢,跟我提過幾次,我知道你不太愛見人,推說你忙。我說,那好,這次也推說我忙吧。馬羚說,陪陪我嘛,他們可能要去唱歌,到時一大幫女人圍著他們,我勢單力孤的,你去嘛,給我壯壯膽。南方鋼材廠是納稅大戶,按道理應該是我去見人家,現在人家送上門來了,見見又有何妨?更何況可以賣馬羚一個大人情。我說,那就勉為其難吧,不過我有言在先,咱們十二點以前要回到家裡。馬羚說,行,十二點回家。接著說,那麼早回去幹什麼?我說,幹什麼?做愛呀。 先回馬羚的公司,把我的車放下,坐馬羚的車去唱歌。何一標已經在時代訂了房間。我估計他在時代一定有相熟的小姐或媽咪。這些人有錢了就喜歡找女人玩,天天在歌廳桑拿裡面鬼混。那地方我不大愛去,我覺得那些地方特髒,儘管裡面有些女人看起來很乾淨,我還是不習慣跟她們在一起。 到的時候已經十點鐘了,正是客人最多的時候,門口停滿了車。馬羚在周圍兜了幾圈才找到一個車位。把車停好後,她就挽住我的胳膊,並肩往歌廳裡走。她說這叫斷我的後路。免得那些小姐對我心懷不軌。我聽了就想笑。這丫頭就會傍著海關做生意,對人情世故也太不瞭解了。那些風月場中的女人才不會管跟她們泡的男人有沒有女人呢。 何一標在東平也算是大名鼎鼎,是名副其實的鋼材大王。可我一直沒見過他。見了面,我就有些失望,這人真是其貌不揚。五短身材,方臉,還有些禿頂。穿著也很不講究,一件普通的襯衣,領口有些黑,袖口還磨花了,皺巴巴的,也不知道燙一燙。我穿的衣服儘管也很普通,可是很乾淨整潔,這是馬羚喜歡我的原因。後來我跟馬羚說,這人大把的錢,也不買件好點的衣服穿。馬羚說,穿什麼都一樣,倒不如省點錢泡女人。聽了這句話,我就對馬羚刮目相看。 馬羚把我介紹給何一標。何一標趕緊站了起來,跟我握手,說,久仰,久仰。這丫挺的竟然一口京腔,倒讓我吃了一驚。我說,你是北京人啦?何一標說,不是,是山東的,在北京上的大學,聽說江主任是北大中文的,我是清華自動化的。我說,哇,沒想到咱們還有些源淵。何一標說,說起來很慚愧,提起出身,沒人敢相信我。馬羚聽了偷偷樂,她笑著說,也沒人相信你是大